這母女三個都是在堂屋的羅漢塌上坐了坐,沒有進到謝涵的臥室,更沒有進謝涵的書房,所以這一次這母女三個好好看了看謝涵臥室的擺設。
因為顧玡也認出了昨兒謝涵穿的那件米色織金纏枝蓮妝花緞斗篷是雲錦做的,雲錦一直是貢品,普通人家有銀子也買不到。
當然了,皇上每年也會以各種理由賞賜一些朝廷大員或公侯勳貴們,因此,能穿上雲錦的人家絕不會是普通人家,那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顧家倒是有不少,何家卻從沒有過,沒想到謝家卻能拿出來。
不過顧玡關心的不是雲錦本身,而是想透過皇上的賞賜來揣摩一下皇上的心思。
說實在的,這些年她不是很清楚自己丈夫在外面究竟做了些什麼,也不清楚自家的家底到底有多少,只知道丈夫每年都會給她一筆還算豐厚的家用,而她每年也會給孃家送一份豐厚的年禮,因為她知道丈夫的仕途肯定是要仰仗孃家的。
故而,丈夫一出事後,她便第一時間帶著兩個女兒投奔孃家尋求孃家的庇護,一開始父兄倒是答應也找人疏通關係打探內幕,可得知丈夫是因為貪墨下的牢獄,父兄訓斥了她一頓便不再過問這件事了,因此,她才不得不想託謝涵找謝紓打聽一二。
可她沒想到的是謝紓竟然這麼快就病沒了,更沒想到的是謝紓的死竟然會引起顧家這麼大的反響,聯想起謝涵離開顧家時老太太打發了紅芍和紅棠相伴,再聯想起謝紓沒了之後老太太又打發了身邊最得力的兩個婆子來,顧玡就是再愚鈍也明白顧家在打著謝涵的主意。
可謝家有什麼值得顧家如此大費周章的呢?是謝家的家產還是別的什麼?再聯想到自己丈夫貪墨的那筆不明不白的銀兩,顧玡隱隱約約也猜到了點什麼。
因為她清楚謝紓和自己丈夫一樣都是出自寒門,出仕也不過才十來年時間,每年的俸祿是有限的,短短的十年間是不可能置下多大的家業,而顧家卻是百年勳貴之家,真正的鐘鳴鼎食之家,怎麼可能會看上謝家的那點家業?
當然,憑她這兩天對謝家的瞭解,謝家的家業雖然不能入顧家的眼,可家底也似乎不薄,絕對不是憑謝紓的俸祿能置得下來的。
因而,昨晚上顧玡也是翻來覆去想了快一個晚上,她不明白的是,同樣是皇上眼裡的寵臣,同樣置下了一份不薄的家業,為什麼自己丈夫會下大牢而謝紓卻會沒事?
非但如此,謝紓死後皇上還特地褒獎了他,也特別眷顧了謝涵,不僅帶頭給謝涵送了一份不菲的喪金,還給謝涵頒了一道聖旨外加一道口諭。
而反觀她們,不但沒有任何的眷顧,還把她們的家產全部充公了。
這二者之間真的沒有一點關聯嗎?
顧玡想了一晚上也沒有答案,可她不敢去找顧珉問,只能來找謝涵試探一下。
這不,進了謝涵的臥室,顧玡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沉香味道,再一看謝涵屋子裡的傢俱擺設,不管是用料還是做工,都是上乘的,尤其是書房門上的那副珠簾,沒有個幾千兩銀子是絕對拿不下了來的。
看來,這謝家的家底絕對不比她何家差,要說謝紓是清清白白憑著自己的俸祿置下這份家業,顧玡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可為什麼這兩人的結局會如此大相徑庭?
這到底是差哪裡了?
想不明白的顧玡坐到了謝涵的床上,看著謝涵沉睡的小臉,顧玡的心思是複雜的。
透過這兩天的接觸,她也發現了這個小女孩子聰明得不像是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想要從她嘴裡套出點有用的話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事,不然的話顧家也不會接二連三地打發人來,而顧琦更不會空手而回。
謝涵其實睡得並不沉,她一直在做夢,夢裡似乎總有人在追趕她,迷迷瞪瞪之際彷彿有人在摸她的頭,她還以為是自己母親來喊她起床了,閉著眼睛剛要滾到母親懷裡撒嬌時卻忽然發現床邊坐著的人氣味不對。
“咦,二姨,怎麼是你?”謝涵睜開眼睛眯了眯,還有點沒太清醒過來。
“涵姐兒,我可憐的涵姐兒,你是不是又夢到了你娘了。”顧玡伸出手來摸了摸謝涵的臉,因為她剛剛聽到謝涵喊“娘”了。
“夢到我娘?”謝涵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人便清醒過來了。
“二姨,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謝涵在被窩裡打了個滾,有點不大想起來,乾脆又閉上了眼睛思索顧玡的來意。(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七章 、無所獲(三更,月票100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