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珠……”我虛弱的喊道,“哭成這樣我是要死了嗎?”
她撲到床前:“夫人你清醒了……”我點點頭,陳太醫也走到了面前。
“你中暑昏迷了三天,渾身滾燙,藥也服不下去……”喜珠流著眼淚又笑了。
“活過來了?下官還以為你生無可戀呢!”
“命硬,閻王爺說我有七十年壽命,本妃還想看著你子孫滿堂,給皇家繼續做御醫呢。”
陳太醫便黑了臉,“你這般好了就損人,難怪蒼天讓你病得如此難受。”
陳太醫是個板正的人,自幼失怙,不知哪裡學了這手藝,立志終身治病救人,平日裡只是研究醫理著書,對外說不做婚嫁傳承,以至於每次懟話我便愛如此嘲笑他,但他真的是位心性單純,脾氣耿直之人,很是讓人尊重。
“你沒向閻王爺問問你會有幾個子女?”陳太醫一邊說一邊走到桌邊收拾藥箱。
這次該我黑了臉。
我一聲不吭,只喝著手裡的溫水。
“身體好了,也不用喝太多的藥,一日一次就可以了,飲食裡多加些燉湯。”他背起藥箱行了一禮:“下官告辭。”
符嬤嬤走了進來,笑著說道:“老奴這手上傷口總是合不攏,若早好些斷不會讓夫人中暑,陳太醫可有更好的法子?”她似乎覺得是喜珠照顧不周。
陳太醫看了我一眼,我將手上的杯子遞給喜珠,“嬤嬤這傷也是冤枉,太醫院裡誰看外傷厲害?”我向他暗示嬤嬤的傷就到此為止。
陳太醫上前看了看符嬤嬤手腕上的傷口笑了:“本該好了,嬤嬤應該是心急了些,總是上藥給捂過了,透兩天氣不要再用藥,傷口就合攏了。”
符嬤嬤急忙感謝:“托夫人和陳太醫的福,老奴記下了。”
我這幾天嫌符嬤嬤礙事,問陳太醫說在她的藥裡撒些活血的,可以延緩傷口癒合,如今該辦的事兒都差不多完結,可以把藥撤下,她也就不再遭這個罪了。
陳太醫是太后的人,自然事事與我配合,但又與我同僚共過生死,有些事也是極為我考慮,算是可以託付的友人。
待符嬤嬤領著兩個小丫頭送陳太醫出去,我才懶洋洋的吁了一口氣,喜珠上前從我手裡拿過杯子說道:“夫人這幾日就好好養養身子,每日不僅勞神,還四處奔波,跟打仗似的,便是個鐵人也垮架了。”
“你也好好去休息兩天,好在沒跟著我中暑,讓荷華多米伺候我就好了。”
荷華一聽就從桌上拿起扇子走到我床邊,輕輕的對我搖了兩搖:“奴婢來伺候夫人。”
喜珠也揉了揉肩頭,“那奴婢就先出去,你倆好好看著點,別等著夫人要什麼才做什麼。”
“夫人的習慣這麼多年了都知道,姐姐放心。”多米嘴快,個子又小巧,說話做事連走路都活潑的很,荷華也漸漸對她看順了眼,兩人齟齬少了很多。
荷華伺候人更體貼細膩一些,想來她在遇春院跟貴人們風花雪月習慣了,極能看人臉色,我微微一皺眉她立馬就小心翼翼問詢,很是讓人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