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滄帝,他們都有這樣的部屬。
這樣的人,純萃是殺人機器,沒有感情,也沒有自我。
他們是一群可憐的傀儡。悶
紫珞惋惜的一嘆,做人做到這個地部,還有什麼意思?
“老大哥,問你一個問題哈……”
沒惱沒怒沒仇!
她婷婷而立,靜靜的逼視,聲線柔柔的叫一聲“老大哥”,語調異常親切,便若在空中飄零的一葉黃蝶,優雅的,又從容自在的,令公堂裡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哪有這麼稱囚犯叫“老大哥”的?
這也太……詭異了,太輕浮了。
正常一點的人,應該過去把地上的人拎起來怒斥:“他奶奶的,誰指使你汙陷我的……”
堂上的諸位大人,彼此對視,是大皺其眉。
幾位王爺,神色不一,有感覺好玩的,有泣笑皆非的,也有目光沉沉的……
方臉男子被叫的心裡直發毛,終於錯愕的抬起頭。
一個絲髮隨意綰束,羅裙輕輕揚起的女子,就這麼嫻靜的站在跟前——看那樣兒,似乎,她現在站的不是公堂,而是倚在農莊的柳樹下,閒閒在和人說笑,語調輕閒,一切都顯得極為的閒適。
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心思玲瓏剔透,觀察細緻入微,一張嘴,能言善辯,能把是非黑白全給顛覆。
他生平殺過那麼多人,從沒有人能給他如此大的震撼,一個小小女子,打破了他們不敗的神話,也從沒聽到過如此精彩的辯答,更沒有被叫作“老大哥”過。
這是一個讓人很想去欣賞的聰明女人。
這種聰明不做作,淨透如山泉——好生複雜,明明心思那麼深,身上卻沒有那種陰狠狡詐的氣息。
“問吧!”
他嘆了一聲,忍不住跟她說話,感覺很舒服。
紫珞淡一笑,立即好奇的問:“我與你有冤嗎?
“無冤!”
他淡靜的回答。
“有仇?”
“無仇!”
“也是!”
紫珞點點頭,嘆道:“下一句,你會說,我與你雖無冤無仇,可你是我的買主,那是不爭的事實——”
將她拖下水,那也是情非得已。
方臉男子默一下,淡淡道:“是不是買主,你我心知肚明。”
老狡猾的回答!
心知肚明?
哼,對極,他知道她不是,她也知道自己被誣陷,可偏偏他又故意在人前把她給供了,擺明是想要拖著她一起死。
紫珞無力一笑:“老大哥好高明的回答。”
“客氣!談不上高明。若高明,也不至於弄得這麼狼狽!”
“哦,我明白了,你恨我壞你的事,你記上心了,所以才拉上我墊底來了是不是……唉,我都不認得你的——老大哥您是不是也太愛記仇了……”
方臉男子淡一笑,覺得這樣的對話很奇妙,一頓,答:“你懂的,我們從來不和買主見面!”
前後兩問題都不答,單單回答最能讓人往不良方向想的那個問題。
丫的,真夠老奸巨滑的!
紫珞很鬱悶,往金晟那邊投去幾眼,這傢伙冷眼旁觀到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呢?
自進殿門到現在,他的神情一直是高深莫測的。
紫珞知道,只要看到墨問留下的字,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的來保住凌嵐的命,只是,再次他的面,她隱約感覺,這人看他的目光越發的冷了——變的極為的冷漠疏離。
如果之前,他對她還有一些興趣的話,那現在,他對她有的僅僅是嫌惡。
為什麼會有嫌惡之色?
自己最近一直規規矩矩的待在牢裡吃閒飯練書法的,什麼時候又招惹上他了?
好委屈!
她想不通。
他的神色,很可怕,太沉寂,透著一股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氣息!
她在天牢七天,他不曾來看了一下,也沒讓府裡的人來探視——只有朧月來過兩次,一次跟著安王,偽裝成侍衛進的天牢,一次是跟著清王和清貴妃而來,給她帶來傷藥,送來乾淨的衣裳。
紫珞發誓,自己從小到大,活的沒有這麼憋屈過。
可這憋屈全是自找的。
為嘛自己要來淌這趟混水?
瞧瞧,這水,一經她攪和,變的越發混了。
紫珞有點煩,煩自己沒事自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