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妝奩經過這些年的經營,比剛進門時多了幾倍都不止。他們辛苦,難道百年之後,我又委屈他們麼?家裡的生意好做,也是仗了老大的勢,這些年老大也沒少送東西回家來,你說陸緘成才了,沾光的也是他們。要說,我對他們不苛刻吧?”
陸老太太嘆了口氣:“現在二郎有了媳婦,正是時候,還來得及。”
陸老太爺無奈將蜜餞扔在一旁,將帕子擦了擦手:“二郎媳婦快點生個重孫子就好了。我實是被大郎媳婦一遇到事兒就抱著元郎、浩郎哭的那一套給弄煩了。”
陸老太就道:“我說,二郎經常不在家,想生也不好生!”
陸老太爺笑了:“是二郎媳婦和你抱怨的?我和二郎說說.讓他經常回家也就是了。”
陸老太太由也跟著笑起來:“她要是肯說就好了,我看也是個悶嘴葫蘆。但我想著,她成日往我這裡跑,不就是告訴我,她一個人很無聊麼?”
“這個悶嘴葫蘆一張嘴就會咬人的。”陸老太爺想起林謹容早間在宋氏婆媳面前玩的那一套,由不得的笑得更歡暢。
卻說林玉珍,才回了房就重重地坐在塌上,半天緩不過來。她看著一旁張羅茶水的林謹容,安安靜靜翻著書的陸緘,心裡又酸又澀。
陸雲感嘆道:“今日大嫂算是豁出去了,沒有想到她和二嬸孃感情這麼好。竟然敢冒著祖父的怒火出頭。”一邊說,一邊掃了林謹容一眼。
林謹容曉得陸雲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暗示她,看著人家婆媳感情那麼好,她也該這麼對待林玉珍才是。
卻懶得理睬陸雲,只是笑著把茶水送到每個人面前。
林玉珍接了茶水,冷冷地道:“你也信?呂氏是什麼人?你別看她那麼護著她婆婆,其實還不是做給人著的,現在你們二嬸孃一定把她當寶似的。又能有幾分真情意?這不是親骨肉,就不是親骨肉。媳婦哪能和親閨女比?”
陸雲一怔,覺得自已真還不如不說這話的好,便緊緊地閉上了嘴。
林謹容無所謂地笑了笑,林玉珍說了句大實話。兒媳就是兒媳,在婆婆心中就是外人,永遠都不能和親生骨肉相提並論的。兒女可以和母親頂嘴,生氣,轉個身就忘了,和好如初,還是一家人;媳婦和女婿能麼?不能,一頂嘴,一生氣就傷了感情,甚至於同樣的事情,還不如對待外人寬容。
陸緘看了看她,又看看林玉珍,突然道:“母親,您說這話、兒子心裡有些難受。”
林玉珍挑起眉毛:“嗯?”
陸緘低聲道:“兒子雖不是母親的親骨肉,但阿容是母親的親侄女。興許我們是不如阿雲待母親體貼細心,但我們也不至於虛情假意。”
林玉珍勃然變色張開了全身的刺:“我說你們虛情假意了嗎?我什麼時候說你們虛情假意了?”
陸雲忙道:“罷了,罷了,怎地又不好了。”
陸緘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對上陸雲哀求的目光,又忍了下來,把臉撇開,再不發一言。有種人,永遠都講不清道理的,所以不如不講。
林玉珍不依不饒,又唸叨了好幾句,見林瑾容、陸緘不答話,漸漸的也就沒了心思,只一肚子的氣窩著,實在難受,便氣呼呼地起身往裡去了。
陸緘便起身往外,林謹容也跟著出去,才走了一步,就被陸雲扯住了,牽著袖子低聲哀求:“嫂嫂,還請你多多勸勸哥哥才是。母親她近來脾氣越發古怪了。你著今日這事兒,只把她一個人落下,她肯定有想法,只有我們這些做子女的委屈委屈了。”
林謹容點點頭:“我會勸你哥哥的。”
陸雲就朝她認認真真行了一禮:“嫂嫂,日後都要多多拜託你了。”
林謹容一笑,轉身離去。出了院門,只見陸緘在院門外袖手而立,聽見她的腳步聲,就回過頭來朝她輕輕一笑:“走吧。”林謹容左右一掃,不見芳竹,再一看,只見芳竹匆匆忙忙她從後頭道出來,賠笑道:“剛才被方嬤嬤拉著幫忙穿針,不成想就連二爺和奶奶走了都不知道。”
第204章 圖紙
林謹容淡淡地瞥了芳竹一眼,轉身往前。
芳竹趕緊跟上前去,才行幾步,忽聽桂圓低聲道:“穿根針,也要去那麼久,哄奶奶不識數吧?”
芳竹立時站住了腳,回頭看向桂圓。桂圓斜著眼睛看著她,一副你別以為你掩藏得好,其實我都知道的表情。芳竹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除了穿針,又說了幾句閒話的。”
桂圓嗤笑了一聲,快步跟上林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