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另一側的椅子上。寡婦的兩個孩子里爾和塞思也都在那裡,和我們其他人一樣席地而坐。這令我感到驚訝不已,不過這三個人現在顯然已經知道了秘密。從比利和老吉爾與蘇說話的方式來看,在我聽來好像她已經取代了哈里在長老會的位置。這使她的孩子們自動地成為拉普西最秘密的組織成員了嗎?
我不知道對里爾來說坐在山姆和艾米莉對面是多麼難過的事情。她可愛的臉龐沒有流露出任何感情,不過她的目光從未從火焰上移走過。看著里爾完美的身材與容顏,我無法拿它們與艾米莉被毀容的臉相比較。里爾會怎樣看待艾米莉的傷疤呢,既然現在她已經知道了背後的秘密?在她眼中會是公平的嗎?
小塞思·克里爾沃特不再幼小了。他臉上掛著滿心歡喜的笑容,體型修長,他讓我想起年紀稍小時的雅各布。這種相似令我會心一笑,接著又嘆了嘆氣。塞思命中註定要和其他的男孩子一樣經歷生活的劇變嗎?是不是正是因為這樣的未來,他和他的家人才來到這裡呢?
整個狼人群體都到了:山姆和他的艾米莉、保羅、安布里、吉爾、傑萊德與琪姆。琪姆就是那個傑萊德烙印上的小姑娘。
我對琪姆的第一印象是她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有些害羞,有些平凡。她的臉龐較寬,主要是顴骨,而眼睛又很小,整個臉不太對稱。她的鼻子和嘴巴都太大了,不符合傳統的審美標準。而她那平整服帖的黑頭髮在風中顯得太薄、太稀疏,似乎永遠無法在頭頂上綰成髮髻。
那是我的第一印象。有好幾個小時,我一直在觀察傑萊德注視琪姆的眼神,幾個小時之後,我再也無法找到這個小姑娘身上任何平凡之處了。
瞧,他凝視她的表情!就好像盲人第一次看見太陽;好像收藏家發現了一幅未經發現的達·芬奇一樣;彷彿母親注視著她剛出生的孩子的臉一樣。
他驚歎的眼神使我在她身上看到新的東西——她的面板在火光下看起來就像褐色的絲綢一樣,她嘴唇的形狀簡直就是完美的雙曲線,牙齒在嘴唇的映襯下那麼潔白無瑕,她低下頭的時候睫毛那麼長,幾乎都要擦到臉頰了。
琪姆遇到傑萊德用敬畏的神情凝視時面板有時會變暗,眼睛會低垂下來,彷彿備感尷尬一樣,但是她難以把眼神從他身上移開,似乎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注視著它們我感到自己能更好地理解雅各布以前告訴過我的有關烙印的事情——那種程度的專心與寵愛真的很難抗拒。
琪姆靠在傑萊德的胸脯上打起盹來,他用胳膊環抱著她,我想她在那兒會很溫暖。
“很晚了。”我對雅各布低聲說道。
“別再提這個了,”雅各布輕聲地回應我——儘管這群人當中,有一半人聽覺敏銳得足以聽見我們在說什麼,“就快到最精彩的地方了。”
“最精彩的地方是什麼?你要吞下一整頭牛了?”
雅各布樂呵呵地笑了笑,聲音低沉而沙啞:“不是,那是結局,我們並不是為了吃掉一個星期的食物才聚到一起的。說得專業一點,這叫長老會議。這是吉爾的第一次,而且他還沒聽說過那些傳說。噢,他曾聽說過,但是這會是他第一次知道那些都是真實的。那個傢伙會全神貫注地聽這些傳說的,琪姆、塞思和里爾也都是第一次。”
“傳說嗎?”
雅各布飛快地向我靠近,我則靠在岩石背脊上較低的地方。他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壓低音量,輕聲地在我耳邊說道:
“那些歷史我們一直以為是傳說,”他說道,“那些關於我們是怎麼形成的故事,最初是聖靈戰士的故事。”
雅各布的輕聲低語幾乎就像是開場白一樣。篝火微微燃燒著,周遭的氣氛突然改變了,保羅和安布里坐得更筆直了。傑萊德輕輕地推醒琪姆,接著溫柔地讓她坐正。
艾米莉拿出一本活頁筆記本和一支筆,看起來簡直就像學生準備好要聽一堂重要的課。山姆只是在她身邊稍稍挪動了一下——這樣他就可以和坐在他另一邊的老吉爾面向同樣的方向——我忽然意識到這裡長老會的長老們不是三個,而是四個。
里爾.克里爾沃特臉上依然戴著美麗卻毫無表情的面具,她閉上眼睛——不像是累了的樣子,而是這樣似乎有助於她集中注意力。她弟弟迫不及待地朝年長的人靠近。
篝火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又爆出一陣火花,在夜色下閃閃發光。
比利清了清嗓子,他的開場白不會比他兒子的竊竊私語多,他富於感情、深沉的嗓音娓娓道來。他滔滔不絕,語言準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