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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沒有和好的甜蜜,沒有重逢時的擁抱,沒有我邊流淚邊捶打他的場景,更沒有所謂的傻笑。

我們像是陌生人一樣站在同一節車廂裡,我遠遠地望著他,而他目不斜視,彷彿從來都不曾見過我。

我的眼眶忽然間被*辣的液體充斥著,而我努力仰起頭,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在這樣的場合痛哭失聲。

我一直忍得好好的。

我一直過得比誰都要忙碌。

我一直把他埋在內心深處,就像那隻裝著草莓大福的罐子一樣,只是靜靜地待在屬於它的地方,從來不去觸碰。

可是老天不憐我,偏要讓我接受這種堪比凌遲的場面。

地鐵終於停下來了,我看也沒看是哪個站,就匆匆地從與陸瑾言所站的地方相反的門下去了。

我像幽靈一樣迅速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了地鐵口。刺骨的冷風襲來的同時,我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不顧一切地任由眼淚肆意狂奔。

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們可以吵架,可以怨恨彼此,可以惡狠狠地思念對方,可以不顧一切地爭執著當初的種種緣由……不論如何都不應該像現在這樣。

我最不願意看見的場景就是這樣,就好像我們從來不曾相愛過。

不應該的。

我哭得昏天暗地,哭得日月無光,哭得天崩地裂,哭得肝腸寸斷。

而就在這時,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地將我拉起身來,那位置與先前在地鐵裡時陸瑾言握住的地方一模一樣。

我就這樣狼狽地對上那人的目光,心跳霎時停止。

我甚至忘記了去擦眼淚,忘記了掙脫出來,忘記了對他又打又罵,然後轉身離開。

因為陸瑾言就這樣站在我面前,牢牢地握住我的手,安安靜靜地問我:“祝嘉,你在哭什麼?”

他的眼神寂靜幽深得像是冬日灰濛濛的大海,有細小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頭,久久不化,以黑色大衣為背景,變成了一副星光璀璨的夜空油畫。

他沒有忘了我,他沒有喝下什麼可笑的忘情水失去記憶,他沒有任我跑掉,終於還是追了上來。

我越哭越厲害,卻完全沒動,只是任由他握著手,眼淚嘩啦啦地掉。

他又說了一句:“我問你在哭什麼。”

我啞著聲音朝他吼道:“我傷心!我傷心得都要死了!你管我在哭什麼?”

這一刻,我終於甩開了他的手,大步朝前跑去。

我跑得踉踉蹌蹌、極其不穩,滾燙的熱淚從眼眶滑落出來,卻又被刺骨的晚風變得像寒冰一樣冷。

天都快黑了,陰沉沉的天空不斷灑下紛紛揚揚的大雪,而路燈還未亮起,整個世界都昏暗下來,給人一種世界末日來了的錯覺。

而他很快追了上來,再一次重重地抓住我的手腕,迫使我停了下來。

陸瑾言將我拽過身去,加大音量一字一句地冷聲道:“你傷心?祝嘉,原來你也有心?”

☆、第58章

透過滾燙的熱淚;我看見陸瑾言神情冰冷地望著我,幽深透亮的眼神像是黑夜裡遙不可及的燈火;帶著複雜的情緒和一觸即發的怒氣。

他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讓我叫出聲來。

我掙脫了幾次都沒能甩開他;只能怒氣衝衝地對他大喊:“你放開我!”

他壓根沒搭理我,只是神情冷峻地看著我;像是在控訴我的罪行;可天知道我究竟犯了什麼罪;值得他這樣對我。

我一次又一次地要從他手裡掙脫出來;而他巋然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掙扎累了,也意識到我的舉動很可笑;幾乎引來路人的齊齊矚目,終於停了下來,擦乾眼淚問他:“你來法國幹什麼?找我有事?”

“找你有事?”他眼神微眯,目光裡似乎瞬間閃現過無數種情緒,接著用一種譏諷的語氣反問我,“誰說我是來法國找你的?”

我表情一僵,就聽他慢條斯理地補充說:“也是,祝大小姐一向矜貴,心比天高,我在你眼裡也只能這樣了。從過去到現在,一直都是我在糾纏你,你要這麼想也無可厚非。”

我鮮少見到這樣的陸瑾言,褪去了溫文爾雅的外表,僅僅剩下這樣冷漠的表情和嘲諷的語氣。

語塞半天,我低下頭去看著他緊緊抓住我的那隻手,我的手腕已經紅了,可他仍舊牢牢地握著我,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頓了頓,我放輕了聲音,“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