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朝映雪她們揮了揮手,映雪會意,帶著秋霜將黑布揭開。
眾人不由得都看向這一邊,想要目睹這嚇唬人的獵物都是些什麼東西。黑布落地,四個大籠子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籠子裡頭,滿滿的都是野雞,頭挨著頭,腳挨著腳地聚在一起,雖然擁擠,可一隻只都冷靜地很,絲毫沒有發出聲音,也是奇了。場上甚至出現了詭異的平靜,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如這些野雞一般,寂靜無聲。
只是這眾多的野雞堆在一起,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不少人看了一眼就沒敢再看第二眼,這密密麻麻的,委實叫人眼睛疼。
阿遙站在籠子邊兒,掐著小腰,挺著胸痛,驕傲道:“皇上,這便是我獵到的東西,清一色的都是野雞,連毛色體型都是差不多的,試問,這般的齊整有幾個人能做的到?我這成果如何,可將他們都比下去了?”
皇上不自覺地點點頭。仔細想來,阿遙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還不待他說話,身邊便有不贊同的聲音:“皇上,這般不堪入眼的野雞,怎麼能算是獵物?”
作者有話要說: 頭名是誰的,當然是我阿遙的!
☆、頭名
阿遙回頭; 卻見那說話的是個黑衣勁裝的青年男子,所站之處離她不遠; 臉上神色也頗為不屑; 似乎恥於與阿遙同列。
阿遙皺了皺鼻子,問道:“你是何人?”
“陳家三子。”那人簡短地說了一句; 卻只道了姓; 明顯是輕視阿遙,也輕視了阿遙頭上的縣主稱號。
阿遙自然知道; 她這縣主稱號是白來的,壓不住多少人; 旁人不以為意也算不得什麼。只是這人明目張膽地這樣瞧不起她; 這就叫阿遙不舒服了。
兩人也沒隔幾步; 阿遙索性走到他面前,揚著臉問道:“這位陳家的公子,我雖不曉得你是哪一個; 不過你應該是知道我的,這般也可以了。我嘉寧縣主的臉面也不是誰都可以打的; 你方才說我的獵物不算,為何不算,你倒是給我說出個一二來; 否則,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陳三公子被阿遙說得羞惱,可方才直接說出那般言語已經是不敬了,當下不敢再爭辯。
阿遙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也樂的看戲,於是朝陳三道:“無妨,有話直說,今日不論說什麼,朕恕你無罪。”
陳三吃了一顆定心丸,有意表現一二,於是道:“恕在下直言,縣主那野雞雖多,可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我等上山打獵,所獻出來的俱是大件,或為鹿,或為獐,或為熊,再不濟也該是狐狸之類,這野雞,如何能與之相比,濫竽充數也排不上號吧。”
蕭翎在後面聽著,越發覺得這位陳公子不知尊卑了,正想開口斥責,忽聽到阿遙開了口,遂按下心,暫且作壁上觀。
那邊阿遙冷哼一聲,道:“不知這位陳三公子是從何處打地獵?”
陳三道:“自然是在山上。”
“你在這西山上打的是獵物,為何我在西山上打的就不算是獵物了,這是什麼理。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都是野生的,怎麼就不是獵物了?”
陳三不滿道:“話不能這樣說,縣主的野雞與我的獵物,一眼就能看出優劣來。”
“既然能看出優劣,說明這東西本來就是能比較的。今兒評比,正在一個‘比’字,我又沒說我這野雞比你的獐子好,只說它們都是獵物,也是可以比較的,可眼下你卻將我的東西一竿子全打死了,也太無恥了些。你瞧我那野雞不順眼,就說它不算是獵物,我瞧你不順眼,是不是也能說你不是人了?”
邊上眾人聽得會心一笑,心道這嘉寧縣主當真是口齒伶俐。就連皇上,也歇了摻一腳的心思,只由著阿遙自個兒處理。
陳三見眾人低頭哂笑,越發尷尬,梗著脖子道:“縣主這是在詭辯!”
阿遙分毫不讓,擲地有聲:“那你對自個兒的獵物所視甚高,把我的野雞貶地一文不值,這又是什麼?做人,總不能太慳吝,只許你說別人的,還不能別人說你?”
大抵是見陳三公子實在是被擠兌地沒臉說話了,且此番皇上和幾位皇子明顯只當作笑話來看,並不見得會怪罪,陳三邊上的一個年輕公子哥順勢站出來,替他道:“縣主勿怪,陳三公子說得太武斷,卻也並不是毫無道理。再說我等所獵之物,都是以箭捕殺,不知縣主的一眾野雞,是怎麼來的?”
“怎麼來的,有這般要緊麼?”
那人道:“秋狩期間,各人所分之箭都是不同的,若是縣主獵物上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