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神,七日便這樣過去了。
今兒便是秋狩最後一天,皇上帶著幾位皇子和后妃正準備去檢驗眾人的成果。這亦是每年秋狩最有看頭的事,狩獵多者,由皇上賞與官位或金銀,不僅出了風頭,還得了便宜。
不過每年評出來的頭幾名多是青年子弟,對於這些尚未入官場的子弟來說,秋狩一事,可謂是重中之重。倘若一時幸運,得了皇上的青睞,往後在官場上也能走得順暢許多。而那些年歲較大的,反倒沒有他們什麼事了,一來不好與後輩爭,二來也不太看得上這等賞賜。
眼下皇上正說起了這評比的事。皇上將自己兒子狩獵所得都問了清楚,在心中估算了一下,算是很不錯了,可若是拿頭幾名的話,估計是不夠的。
今年的賞賜,又要落到別人家咯。皇上搖搖頭,懶得再看這些不整氣的兒子們。
“一個個的,怎麼就不知道上進些呢。”皇上嘀咕道。
皇后卻是笑了笑:“皇上,術業有專攻,皇子們習武只為了強身健體,自然不能同武將世家的兒郎們一道計較。”
“朕知道。”皇上隨口說了一句,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的兒子們都像他,都低調地很,一般不與外人爭這些東西。
皇后似乎對這事十分的在意,在邊上又說了一句:“妾身聽說,今年的幾位少年郎所獲頗豐呢,只是不曉得到底哪個能奪得頭籌了。”
“皇后娘娘打聽的可真是清楚。”德妃就站在皇后後面,聽次忽然冒了一句。
“秋狩本是大事,連皇上都這般上心,本宮乃六宮之主,自然要想皇上所想,思皇上所思。德妃,難不成還有什麼不滿的?”
“豈敢,皇后娘娘心繫秋狩,乃是眾人之福,但願今日的結果,能叫皇后娘娘滿意。”德妃與皇后爭了幾句,終究因為皇后壓了她一頭而住了嘴。
皇后眉梢一挑:“德妃說笑了,不論是什麼結果,與本宮而言都是滿意的。”
德妃心裡譏笑一聲。
至於其他人,皇上壓根沒有在意身邊兩人打機鋒,他懶得管這些雞毛蒜皮,掐尖含酸的小事。幾個皇子,注意倒是注意了,可裝的一個比一個好,愣是半點異樣都沒有表現出來。皇上所出的六皇子,德妃所出的大皇子,端地是恭順正經。
要說宮妃與皇子是該避嫌的,不過眼下有皇上在,倒也沒有那麼多的忌諱。不多時,皇上便領著眾人出來了。
行禮過後,眾人各歸其位。場中已經有不少人在那兒候著,每個人後頭都有幾筐獵物,待見到皇上,少年郎們面上都有些興奮。
皇上一一從眾人面前走過,身後的太監也將這些人所獵之數全部記下。行至中間,皇上忽然停下,眼神在兩個相鄰的青年之中游移。無疑,這兩人所獵之物,遠比其他人多得多。觀其品貌,也是一等一的出眾。
他總算知道今兒皇后和德妃怎麼又掐起來了,說來說去,原來還是為了自家。
這兩個少年,皇上也是熟悉的,畢竟幼年都曾做過皇子的伴讀,左邊的是趙家的大公子趙子墨,右邊的是張家的二公子張彥君。這兩人,一個是皇后家的子侄,一個是德妃家的子侄,今兒卻恰好聚到了一塊兒了。
看來,趙家和張家都想著扶持子孫呢。皇上也不是小氣的,見不得臣子家好,若是這些子弟當真出眾,皇上也樂意給他們機會。
只是不知道趙家和張家這兩人,哪個更勝一籌了。
皇上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鼓勵了二人,又接著踱步到了另一處。
不多時,場中便只剩下一個沒看了。皇上再次停下了步子,驚訝地低下了頭。
“阿遙?”皇上驚訝地看著站在最後頭的胖姑娘,見她也抬起頭,笑嘻嘻地望著自己,皇上有些迷糊了,“你到這裡來作甚,找阿翎的麼?”
阿遙晃著腦袋:“回皇上,我過來是為了同他們比較的,上回我就已經說了,這頭名必然是我的。”
皇上身後的德公公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他不是嘲諷,只是覺得有些個好笑。這嘉寧縣主,可真是被成王殿下給寵壞了,什麼話都敢說。
皇上也為難道:“阿遙,你既然要與人比較,可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獵物?”
“有的。”阿遙連連點頭,指著後頭的由一塊黑布蓋起來的大籠子道,“獵物就在那兒,我怕嚇著別人,特意用布給蓋了起來。”
皇上不太相信,可是也不好讓阿遙失了面子,哈哈了兩聲問道:“那如今可以掀開了嗎?”
“可以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