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如果說前面的四年,宋楚兮要奪下宋家的計劃就只是一個還在規劃中的設想,那麼今天——這一刻,她已經沒有猶豫了。
無關乎三房那些人都對宋楚兮做了什麼,而是她自己的私心使然,就算宋亞青父子和她之間無冤無仇,她都不會再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
她要奪下宋家,不遺餘力,不擇手段,誰擋了她的路,她就要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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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回到前面大廳裡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
這個宴會廳中鴉雀無聲,所有的賓客都神情緊張的坐在座位上,蔣成海揪著那個婢女的領子,拽著她一個一個從那些客人前面走過去。
那婢女腿腳發軟,根本就站不穩,幾乎就是被他拖著在整個大殿當中轉了一圈。
所有被客人帶進府裡的小廝和護衛都被她一一確認過,最後她也只是搖頭。
廖倩華的一顆心一直懸著,這時候才有些僥倖的用手壓了壓胸口,面上竭力的維持自然,擰眉道:“都沒有?”
“沒——沒有!”那婢女被蔣成海扔在地上,顫聲道:“那個人很高很壯,如果是他出現,奴婢一定不會認錯的。”
既然是都沒有,那就最好是順水推舟了。
廖倩華這也就放下心來,面上卻是為難道:“事發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難道那個奴才是怕事情敗露要被追究,已經給溜了?”
“那就把門房的人都叫過來問問好了。”殷述立刻介面道。
今天,他就是不依不饒了。
“這光天化日的,就算有什麼人要出府,難不成還敢公然去番強不成?他當太子哥這府裡的守衛都是擺設?”殷述說道,冷聲吩咐,“去個人,把門房的守衛都給本王叫過來,問一問有沒有那麼一個高壯的侍衛出府去了。”
一名婢女領命去了,殷紹也不試圖遮掩什麼,只就面容嚴肅的坐在主位上看著,這個時候才慢慢說道:“今天本宮府上奉旨設宴,原是為了要給幾位遠客洗塵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是要給文馨公主和彭澤皇室一個交代的,為了查明事情的原委,對諸位難免會有失禮之處,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諸位見諒吧。”
“太子殿下言重了。”他當朝太子的一句話就已經蓋過了一切,眾人哪敢計較,連忙齊聲恭維。
這天宋楚兮的情緒不穩,這會兒心情就又奇差無比。
她和端木岐分別回到座位上坐下,就懶得再浪費時間,直接說道:“太子殿下,臣女有個建議,既然是要徹查,那就不如查的徹底一點,誠如七殿下方才所言,這光天化日之下的,有誰想要從您的府邸之內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又去,並不容易,保不準那人行兇之後已經找地方藏起來了呢,您是不是叫人去搜一搜?儘快把人揪出來?”
她說著,頓了一下,又環視一眼這廳中惶惶不安的眾人,勾了勾唇角道:“畢竟——這時候也不早了。您的府上出了事情,咱們客隨主便,配合您審問兇嫌是應當應分的,可是各家還有各家的事呢,您這麼一直留著我們也不是個事兒啊。”
這些話,雖然不該是由她這麼一個世家女來說的,可是所有人都要看宋太后的面子,何況她這話也不是說的全無道理。
殷紹今天一直沒怎麼在意她,是到了這會兒抬眸看來,才又鮮明的感覺到這個丫頭對他的態度似乎一直不善。雖然知道這就只是一種錯覺,可他就是會這麼覺得。
“這個不需要四小姐提醒,本宮已經吩咐下去在搜了。”殷紹冷聲說道。
“是麼?”宋楚兮莞爾,並沒有再逞口舌之快,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忽而眉毛一挑,看向了一直低調沉默坐在座位上的柔嘉公主,字字咬音清楚道:“那麼有些人就要自求多福了。”
如果說是今天這裡有誰想要要她的命的話,最值得懷疑的就是宋亞青和梁氏,可是這裡是太子府,那夫妻兩個絕對沒這個膽子把手伸到這裡來。
那麼再算下來,會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她的命,並且都敢把殷述算計進去的人——
實在是不過柔嘉公主一個人了。
這女人也是蠢的有夠可以了,他們都以為只要是皇帝有意要賜婚,端木岐就一定要領旨謝恩嗎?殊不知這時候她做什麼都也不過就是無用功罷了。
宋楚兮這一眼的目光根本就完全沒打算遮掩。
殷紹和殷述等人全都不約而同的沿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方才柔嘉公主就刻意的沒有跟進去後殿瞧熱鬧,這會兒又心虛的使勁低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