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反,苗疆風景就冷清多了。
夢魘糾纏,念念歸期。
楚羽從夢中清醒,冷汗溼透夾衣,胸口心跳沒了規律。小允子聽到動靜披上衣服走過來,“公子,又夢魘了?到底是夢裡怎麼了,告訴奴才吧,興許這會好些。”這已經不是一次如此,這個月來幾乎沒有一夜安穩。
楚羽白著臉,愣愣失神的看著某處。突然抓住小允子的手,顫著聲兒,“收拾東西,明日就回宮!”
小允子皺眉,抓著他的手又溼又冰冷,不停的微微顫抖。
“公子,您到底是怎麼了?奴才不知道您都夢了些什麼。可是若說現在回去世萬萬不能的!車馬勞頓您的身子如何受得!已經晚了時期回去,在多留些日子再回又何妨,您的身子要緊!”
楚羽甩開他的手,說著就要下床。常日裡用的輪椅並不在床邊,沒有依靠楚羽重重摔倒在地。小允子驚呼,連忙上前扶起他,楚羽似乎在自言自語什麼,小允子仔細一聽才知道,原來他說:早該回去了,他若生氣該怎麼辦。
小允子知道他口中所說是誰,那人一直就是他心中的病。患得不安,這又何必!
把楚羽弄回床上,蓋好被子。“公子放心休息才是正經,回到宮裡若是這副樣子他也未必高興。明日我就去說我們提早回去,現在您就放心了。”
楚羽聽了他的話,倒是安靜。他側著頭看著床裡,昏暗燈光下亦溫柔慈愛。
青光白日,山林澗旁,一隊人馬浩浩蕩蕩正向楚國皇城出發。隊伍徽旗上繡著大大趙字,隊中高大馬車內必定就是趙國太子。馬車內除了趙國太子還有一名將士打扮的男子,烏黑色盔甲,臉上木訥,到是有一股正氣。
“這楚國太子,聽說到是有些名氣。”開口的正是趙祥吉。
一旁盔甲男子開口:“楚國太子楚虹,正是六年前殲滅武家軍之人。”
趙祥吉喔道:“原來真是他,我到聽過那場戰。能滅武常勝家將的定不是凡人,那次你不是奉父皇命前去查收戰果,如何?”
盔甲男子陷入沉思,許久方才吐出一句話,“血流成河,屍堆成山。殘肢斷臂,無一完整。鴉鳩不敢食腐屍,血流之處寸草不生!”
趙祥吉看著他,他臉色沉沉,眼裡竟隱隱有恐懼之色。直到前方侍衛上前報告到達驛站,兩人方被打破沉寂。趙祥吉輕笑著,“好了,明日便進皇城了,到時自然是會見面的,是龍是鬼一見便知。”
他還真是很想見見這傳說中的戰神呢!
盔甲男子出神盯著身側配刀,戰神麼,倒不如說戰魔!
正午,趙國太子的出行隊伍進入了皇城。宮門口,楚虹攜同文武大臣迎接。趙祥吉自馬車下來,一身紫色暗文蟒袍顯示其身份之不同。
作為東道主楚國太子自然要上前,楚虹身著金色朝服,額前繫了額帶正好掩住紅色胎記。
“楚國臣民歡迎趙國太子與隊伍隨從到訪我國,不盛榮幸。”
趙祥吉早就看到人群中著金色之人,暗想他必定就是楚國太子了。那通身的氣派正如正午太陽,無法掩蓋的霞光萬丈。
“楚國太子過謙,楚趙兩國本就是修好姻國。我國原早該前來拜訪拜訪,今日得來見貴國繁榮,真是我國的榮幸”
兩人都說著官話,彼此謙虛禮讓。
作為隨行隊伍也必須向出訪國行禮,在兩國太子互喧之後。趙國隨行隊伍跪下,“趙國來使給楚國太子行禮問安。”
楚虹抬手,“諸位平身。”
楚國文武大臣下跪,“楚國朝臣歡迎趙國太子到訪。”
趙祥吉抬手,“諸位平身。”
初次見面之禮算是達成,進入皇宮,宮裡早就預備珍饈佳宴,只等貴客入席。按禮說如此宴會內妃是不能入席,但趙良娣就是趙國人自然要一同入席的。
趙良娣進入宴會,趙國太子便站起來。
“皇兄!”
“皇妹!”兩人不顧眾人相擁而泣,趙國來使皆展袖抹淚,好一副溫情畫面,對面楚虹微笑著。
許久之後兩人分開,趙國太子歉意道:“我與良娣娘娘許久未見,一時情不自禁失了禮數,望太子見諒。”
楚虹:“無妨,趙良娣與故國親人許久不見自然想念。入席。”說著舉杯,眾人舉杯。趙國太子回到席中,趙良娣自然要列坐楚國席位。只見她輕輕揮袖,露出微微隆起的腹部,趙國來使未必看不見。
宴席歌舞,妙齡舞姬腰支瑩軟,笑顏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