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覺得他話裡有話。
我說:“老周,你是不是說我也是跑出來的呀?”
老周忙說:“我可沒這麼講。”
朱迪埋怨她爸:“爸,你看你,跟南希多年不見,也不說點高興的事。”她又對我說:“走,去我房間看看。”
我不想當著朱迪的面,再跟老周繼續這種無聊的對話,忙對他說:“老周,那你忙吧。”
老周對我說:“吃過晚飯再走,好?”
朱迪替我回答:“知道了。”說完,她拉我離開了書房。
朱迪她爸竟然是老周,真是天大的巧合。看來她家我是沒法住了。
在朱迪的房間裡,我問她:“這兩天我回不了家,你有沒有地方能讓我住兩天?”
“住我家呀,我家有間客房,我帶你去看。”說完,她就要拉我往外走。
我攔住她,說:“住你家不方便,你爸回來了。”
“你們不是認識嗎?有什麼關係?”
“我總覺得不好。”
“那你想住哪裡?”
“什麼地方都行,就是不住你家。”
“我有個同學最近在外面租了間房,本來她想讓我搬過去跟她做伴,我媽沒同意。要麼你去跟她住,行嗎?”
“能住下嗎?”
“她有兩個房間,好像還沒找到合租的人。”
“那我們去看看。”
“吃完飯再去吧。”
“別了,還是早點去的好,去晚了,萬一不行,你讓我和孩子露宿街頭呀?”
“好吧,我這就聯絡。唉,我就奇怪了,你怎麼就回不了家呢?”她這才想起問我原因。
“嗨,以後再跟你說。”
“是不是跟菲利普吵架,你被趕出來了?”
“你別瞎想。”
“不對呀,你不是說他走了嗎,那是怎麼回事?”
“你別問了,行嗎?”
“不行,你非說不可。”
“好了,算我求你了。”
“好吧,看你是我姐的面,我就饒你一回吧。”這丫頭,幾天不見,嘴越來越厲害了。
五十一
跟人合住實在不方便。沒住兩週,我就搬回去了。回去後的第二天,放學後,我接亭亭回家。推開公寓的大門,見老繆站在門廳裡,我不由得大吃一驚。
“小陸,你回來了?”老繆一邊說,一邊不停地搓手。看來他已經等了會兒了。
“你來幹嗎?”我沒好氣地說。
“能進去說嗎?”他問我。
我心想,要只是老繆一人,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讓他進去看看也好,起碼可以證明,大江並不在我家。
開門後,我用身體靠住門,把老繆和亭亭讓進來。到我家後,老繆站在門外對我說:“馮蕾已經回去了,身份也不要了。她要不走的話,法院判下來,也得破產。”
馮蕾之所以會有今天,多多少少跟我有關。我突然覺得有點內疚。
金獄 第四部分(28)
“法院判了?”我問老繆。
“判沒判,我不清楚,但回流總是最好的選擇。只要不再回來,即使判了,這邊的法院也拿她沒辦法。”
“江小河呢?”
“他們離婚了。”
“為什麼?”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江小河不肯回去,他們就悄悄地把手續辦了。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江小河是我弟的同學,可這事,我覺得他做得不對,夫妻就應該患難與共。”
“她什麼時候走的?”
“剛走沒兩天。你沒發現她變了嗎?跟換了個人似的。”
經老繆這麼一提醒,我才感覺到馮蕾的確變得沉默寡言了,失去了往日的鋒芒和犀利。原來還以為她跟我有過節,不願搭理我才這樣呢。
見我沒吱聲,老繆又說:“臨走前,她讓我帶話給你,勸你不要再跟警察捉迷藏了。”
我心想,她都這樣了,還不放過我,剛剛僅有的一點內疚也隨之消失殆盡。
“我的事,不用她操心。”我沒好氣地說。
“她還說,國內已請求加拿大警方協助抓捕謝大江了。這次司馬本來要多呆些日子,因為國內有急事才臨時趕回去的,估計他很快還會回來。馮蕾說,只要你回去,過去的那些不愉快,她願意跟你一筆勾銷。”
“也請你轉告她,讓她管好她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