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衝包律師嚷嚷:“你誰呀,這兒沒你的事,你少管閒事。”他不想讓包律師攪了局,一急話也粗了,再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司馬了。
“我是她律師。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說話?”包律師從口袋裡掏出張名片,遞給司馬。
司馬接過後,看了一眼,說:“我話說急了,你別介意。我們想進她家,是有原因的。”
包律師問司馬:“什麼原因?”
司馬說:“對不起,這不能告訴你。”不是他想賣關子,而是他知道他這麼做並不合法。
包律師說:“Anyway,不管你什麼原因,你都不可以這樣做,你們幾位請走吧。”他替我下逐客令了。
老向肝火旺,出言不遜罵開了。包律師瞪了他一眼。司馬拍了一下老向,老向這才住嘴。包律師穿得單薄,年歲又大,臉凍得通紅。我勸他上車。他拉開車門,坐進去後,放下車窗,對車外的司馬說:“你們要再不走,我就打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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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包律師掏出手機想報警,司馬無可奈何地對老向使了個眼色,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有意避開了他的目光。
司馬和老向無可奈何地上了老繆的車子。等老繆的車子開走了,包律師才對我說:“陸小姐,你可以回家啦。今天的賬單,我助理會寄給你的。再見。”說完,他也走了。
我怕司馬殺個回馬槍,回家後,挑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沒敢多耽擱,就去學校接亭亭。一路上,我不停地看後視鏡,沒見老繆的車跟在後面,心裡才踏實下來。接上亭亭,我就去找朱迪,想在她家借住幾天。
開門的是朱迪她媽。暑假裡亭亭沒少去她家。一進門,亭亭就喊阿姨好。朱迪聞聲走出來。見是我,她顯得特別高興。亭亭跟朱迪媽去了裡面的客廳。朱迪領我參觀她的新家。她家有兩個客廳和兩個餐廳。朱迪介紹說,接待客人的才叫客廳(Living Room)和餐廳(Dining Room),自己家人用的稱之為家庭廳(Family Room)和飯廳(Nook)。在我看來,其實大同小異,只不過一裡一外。如此的設計,實屬浪費空間。
朱迪領我往書房走的時候,對我說:“我爸回來了。”
“是嗎?”我脫口而出。我心想,她爸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這時候回來了?
當我們走到書房門口時,一中年男人正在裡面打電話。他打完電話,抬起頭用上海話問朱迪:“小婭,儂朋友?”
朱迪答道:“我同學,南希。”
我對她爸說:“您好。”我覺得她爸有點似曾相識。
她爸也感覺到了,問我:“儂是?”他大概想知道我的中文名字。
我回答說:“我叫陸顏莉。”
她爸問我:“名字勿熟。過去見過哇?”
我對她爸說:“我覺得您面熟。”
她爸又問我:“儂來之前在啥地方做事?”
我遲疑了一下,她爸搶先說:“儂是謝大江他們分行的吧?”他的話讓我大吃一驚。
我忙問:“你是?”
她爸說:“我原先是華東分行的。”
經她爸這麼一說,我彷彿也恢復了記憶。朱迪姓周,難道他就是當年接待我和大江的那個老周嗎?我問:“你是老周?”
金獄 第四部分(27)
朱迪吃驚地看著我們,問:“你們認識?”她一定沒想到我會認識她爸。
我對朱迪說:“有一年我到上海開會,你爸接待的。”
老周感嘆道:“這世界也太小咧。”
我誇老周說:“您記性真好。”
朱迪接過話茬,說:“我爸原來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說的雖是過去的事,可她那份驕傲的神情還依然寫在臉上。
老周謙虛地說:“老了,勿靈光了。”
我問老周:“可朱迪說你是做房地產的。”
老周說:“後來我下海了。儂哪一年來的呀?”
我答道:“去年。”
老周問我:“謝大江的事,儂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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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問:“什麼事?”我不知他指什麼,不敢輕易作答。
老週迴答說:“謝大江崔大年私分公款,聽說公安局立案了。”
我對老周說:“是嗎?”我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老周說:“謝大江跑了,崔大年進去了。儂怎麼會不曉得哇?”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