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他是高階魔族是血煞之王,要他如同那些低賤螻蟻般哀嚎痛叫簡直比殺他還叫他難受。
這已經不算是疼痛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本源被一股清氣吞噬,最讓人絕望的不是死亡,而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流逝卻無能為力。焚幽妄圖掙扎,可他雙手被碧落鞭所縛,心臟被搖天劍所刺,魔力盡散,本源將盡。
他掙扎了一會兒無果,終究還是認命了。
此時,他不禁有些後悔,他立志要幹一番大事業,想著兄長不知所蹤,自己也可以帶領魔族建立一個屬於他焚幽的神話,沒想到最後因為一個女人而死,亦即將死在幾個女人手上。
焚幽死之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南瑗,他自嘲地笑了笑,到底什麼都沒說,沒關係的,阿瑗應該很快就會來陪他了,這樣也好。
焚幽消散,碧落鞭倏忽一下便沒了影子,盛清清抬頭望著上方多看了幾眼,妹妹?突然有些好奇呢。
焚幽一死,扶落便沒了聲音,盛清清雙手捧臉,多棒的妹妹啊,時時刻刻在上頭關注著姐姐的安危,有這樣的妹妹還要男人做什麼!
“還有一個南瑗,搖宓你這劍就再借我用一下了。”丹舒一步步朝著南瑗走去,她腳步輕緩落地無聲,偏生南瑗就覺得自己聽見了咚咚咚的踩地聲,她撐著地艱難地往後挪動,千百年來,那張嬌媚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懼意。
她不怕死,但她怕碧洲像她當年那樣對她自己。
丹舒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她不急不燥不喜不怒,哪怕仇人就在她面前,她也生不出多餘的情緒來。
“你不會就想著一劍下去直接了結了她吧?”
突然響起的女聲叫盛清清神色一凜,她站到扶著暈倒的沈瑜歸走出來的席則身邊,警惕地循聲望去。
高樹之頂,一個黑色的身影迎風靜立,她揮了揮廣袖,身子瞬移到了離他們三米遠的地方。
頭戴冪籬,半空懸立,黑色的冪紗長及腳踝將她整個人都罩在了裡頭,盛清清細細地盯著她看了許久,冪紗之下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她眯了眯眼,說道:“北鈺?”
來人聞言輕笑出聲,身體隨著笑聲緩緩落在地面上:“能叫你記得我這個名字,也算是我莫大的榮幸了。”
她言語平淡,絲毫沒有她話中所含的榮幸。她的目光從盛清清臉上轉到席則身上,又在已經暈過去的沈瑜歸上停頓了數秒,扯了扯嘴角朝著丹舒走了過去。
清風掠起飄飄冪紗,她也不在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丹舒。”
丹舒和北鈺之間算不上什麼朋友,但也算不上是敵人,她側頭看了北鈺一眼,對於她突然把自己遮裹的這般嚴實有些詫異,不過她並不是個好奇的人,也沒多問,只回道:“不然呢?我來不就是為了討她的命的嗎?”
“你啊你,說到底還是下不了狠手。”北鈺懶懶地抬了抬眼皮:“一劍下去不過是給她個痛快,這有什麼意思?”
南瑗聽見這話心口一顫,她怒目相對:“北鈺!”
北鈺笑著應了一聲,抬腳將她半撐著的身子踹倒在地上,狠狠地踩在了她肚子上,她溫柔道:“姐姐啊姐姐,你知道嗎,聽見我的名字從你的嘴裡蹦出來,我都覺得噁心透了。”
“我們啊……該算一算賬了。”
她腳上的力道十足,南瑗疼的驚呼了好幾聲,北鈺握著青色瓷瓶的素白的手從層層冪紗下伸了出來:“丹舒,你現在可以選擇砍斷她的雙腿雙手,剜掉她的眼睛斷掉她的經脈,但她的命是我的。”
丹舒遲疑地握著搖天劍,終是閉眼搖了搖頭:“那樣的話,我與她又有什麼差別。”她可以從宋千雁他們身上把自己的東西取回來,但卻不能動手砍掉別人的東西,哪怕那個別人是南瑗,即便是她已經墮仙成魔,她的底線從未低落半刻。
本來她今日是打算著和南瑗同歸於盡的,卻沒想到扶落隔著九重天順手解決掉了這一切,到現在都覺得不大真實。
“天上下來的終歸是天上下來的。”北鈺嘆了一聲:“這心性到底和我們這些妖魔之輩不大一樣的。”
盛清清看著她長吁短嘆,嘴角抽了抽,莫名覺得這位北鈺公主有種神經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既然你下不了這個手……那便由我來吧。”北鈺半撩開冪紗又將另一隻手伸了出來。
她手上握著一把匕首,匕首之上陰寒森森,只需望上一眼便曉得不是什麼凡物。
北鈺下手一點兒也不含糊,手起刀落直接簡單殘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