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是他不想多說,而是他早就算到了溥蒼穹也許是想利用這一次機會,逼自己認他作父親這一事實。
然悽清打從出生開始,第一眼看到他時,箏就被處死,悽清知道,他註定了這輩子,他不會有父親。看著虻蓊,悽清突然伸手扶起了虻蓊道:“虻蓊若有什麼話,自可與天王明說,天王是講理之人,只要有理,想必天王一定會明察秋毫,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一語雙關的意思,悽清知道,這是他最後能為虻蓊做的事了。
“父親”虻蓊為難地看著躺在地上,此時已經緩過勁來的姬臣候,似乎在等待著姬臣候的最後命令。
“”姬臣候現在無法開口,他自己死不足惜,可惜的是對不起自己的兒子,害他跟自己一起受累,他們活不過今日了吧。只是他真的好不甘心,他是想讓小賤人死,並不是想讓其他人死。然而今日,竟然是自己的死期,而那個小賤人,依舊活得舒坦。
“姬臣候現在還在思考中,他知道今日天王會降罪於他,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他的計劃裡似乎沒有想刺殺天王這一事件,為何現在蒙上了叛賊一詞。”悽清淺笑著解釋開來,他掃了一圈堂上的所有諸候,個個恨不能將身子往後縮,最好是縮到牆裡去,讓別人看不到他們,或者他們希望能隱形吧。淺笑著嘴角揚起了一絲嘲笑,他笑人間百態,終離不開‘明哲保身’這四個字。
姬臣候聽到悽清的話語時,他愕然了,他不知道這個小賤人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他可是對這個小賤人滿腦的恨意。當初不提當初了,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又怎麼會有今日的悲慘境地。
“蜻兒的意思?”溥蒼穹覺得自己拉攏悽清的機會來了,今日的這場審判,本就是他的一個計策罷了,他要的就是悽清能夠接受自己成為他的父親。如果有這個小人兒的相助,將來耀國稱雄十一國,指日可待。
“溥天王,如果姬臣候欲刺殺天王,那麼從一開始就不會直接來取我性命,有一句話叫打草驚蛇,一旦驚動了宮內的侍衛,他將陷入危險之中。然而,事實卻是他先來刺殺我,而後才是天王被困寢宮之中,想必天王心中早已有懷疑之人,現在也應該已經確定了行刺天王之人會是誰。”悽清說得很淡然,彷彿一個局外者在分析盤中棋。
躺在地上的姬臣候難以置信地盯著悽清看,眼裡有著極度的懷疑,這個小賤人,那有那番話難道是在為他開脫?他緊緊地盯著悽清,生怕這小人下一句話會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姬臣候,難道你沒有需要補充的嗎?如果沒有補充的,至少也應該有解釋的話吧!”悽清看著姬臣候,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的情愫。
事到如今,姬臣候的確意外,他沒有想到在自己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竟是自己一直想謀害的小賤這個蜻王子為他說話。雖然他並不是直接在幫自己說話,只是在分析事件的關鍵問題。然而曾經受他諸多恩惠的眾多人中,竟沒有一人為他說一句話,雖然他曾經是與他國商議過,如果刺殺小賤蜻王子失敗,不排除江山易主,但那也只是蘊釀在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然而,今日,自己一切都還來不及實施,已經淪為階下囚。
令他最吃驚的是,蜻王子沒有指責他,亦沒有對他的窮追猛打,以及置他於死地追究,反而在為他開脫,難道是因為虻蓊嗎?姬臣候想清楚之後,心裡的厭惡又一次升起。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媳婦會是一個男孩,這個認知讓他感覺與死亡來臨一樣的窒息。他看著天王,沉思良久,終於開口道:
“天王,我姬臣候一生為耀國曆代先王,鞠躬盡瘁,毫無怨言。但天王現在只聽旁人一面之詞,卻將我打入死囚犯,我真的是不甘心哪!”姬臣候滿眼的痛心疾首,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擊,那麼神仙也難救他們一族,更重要的是,那個當事人在幫他說好話。不管怎麼說,現在他能做的是先保命,保住虻蓊的命,如果有可能,再保自己的命。
“你說‘不甘心’?”溥蒼穹若有所思地看著姬臣候,若說姬臣候叛亂,他半信半疑,但在溥耀親口告訴他,姬臣候聯手敵國,欲取他代之的話時,溥蒼穹信了。姬臣候是個極具野心的男人,他想要的,恐怕是更多更多。當初他聯合其他老候們,逼自己下令處死悽箏時,自己到最後忍痛捨棄了悽箏,自己對那事一直耿耿於懷。如果自己再強大一些,根本不用理會他們的逼迫,想必他們也不敢來逼自己。如今箏已經死了,留給自己一個無論是從他的容貌,還是從智慧來說,都是絕對的舉世無雙的兒子,然兒子並不認他。現在姬臣候不甘心,自己又何嘗甘心了
“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