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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上大大小小的青包。把遍佈抓痕的□身體擺在林子森面前,他心裡已經快要天崩地裂,然而臉上卻是風平浪靜。

他知道林子森現在走路不容易,可是故意支使他道:“子森,去給我倒杯水。”

林子森立刻下床,拖著兩條腿往外一步一步的走。葉雪山扭頭盯著他的背影,忽然懷疑他是別有用心,可又查無實據。

慢慢的喝了一杯水,他終於徹底的“活”了過來。一言不發的伸腿下床,他走去浴室洗了個澡。挑了一身單單薄薄的綢緞褲褂穿上,他又大致恢復了往昔模樣。若無其事的下樓坐進餐廳,他照例吃了雞湯餛飩和糖燒餅。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否則又能怎麼樣?尋死覓活也是於事無補,而且觀眾就只有一個林子森。

下午電閃雷鳴的下了一陣暴雨,雨過天晴,天氣涼快起來。葉雪山乘車出門逛了一圈,在百貨公司裡買了五塊錢的糖果,順路又去了一趟公司,公司裡沒有人,因為他那生意其實是件滿世界跑的事情,本來也無須讓人一板一眼的坐下辦公。

他把糖果匣子開啟來,分出一半用紙包好,放在寫字檯下面的抽屜裡。合上匣子託在手裡,他下樓上車,又去戲園子看了場戲。

在戲園子裡面,他偶然遇到了金鶴亭。逗孩子似的開啟糖果匣子,他要請對方吃糖,語氣和動作都很不正經。惹得金鶴亭對他一揮手:“我去你的吧!”

他哈哈笑了起來,笑出兩個深深的梨渦,看起來有點傻氣,也有點甜美。

天黑之後,他回了家。

他把林子森叫進臥室燒煙。林子森佝僂著腰坐在床邊,一鼓作氣燒出四五個大煙泡,放在一旁預備著;葉雪山見了,卻是說道:“再燒。”

林子森側過臉來看他:“夠了。”

葉雪山面無表情的一搖頭:“不夠。”

林子森又燒了三個,然後抬腿上床趴到葉雪山身邊。彎腰吸了一口轉向葉雪山,他正要餵給對方,不想葉雪山忽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吞下去!”

林子森愣了一下,看著他沒言語。而葉雪山直視著他的眼睛,繼續低聲說道:“你陪我吧。”

淡淡的煙霧逸出了林子森的口鼻,他對著葉雪山微笑了一下,然後點頭答道:“好。”

轉身側躺到了葉雪山的身邊,他扶著煙槍開始呼嚕呼嚕的吸,吸得很急。葉雪山向上望著天花板,同時無聲的嘆了口氣。

片刻之後,林子森翻身壓住了他。嘴唇堵上嘴唇,鴉片煙霧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葉雪山認命的閉了眼睛,發現鴉片是香的,非常的香。

在靜謐而又封閉的房屋裡面,他們在一盞昏黃壁燈的照耀下,唇舌交纏的分享著鴉片。滿足的吸光最後一個煙泡,林子森在微微的眩暈中扯開了葉雪山的衣裳。葉雪山半睜了眼睛凝視著他,已經飄飄欲仙的不知了羞恥。

這一次的感覺,和昨夜並不一樣。葉雪山柔若無骨的癱在床上,因為身體太軟了,所以就顯得對方的東西特別堅硬,不但硬,而且狠,深入體內摩擦攪動,彷彿要一直捅進肺腑裡去。他有點怕,然而一聲不吭,單是疑惑而又木然的看著林子森。

他看林子森,林子森也看他,一張面孔如同木雕泥塑,只從眼睛裡向外透出光芒。世上本來沒有葉雪山這個人,是葉太太把他造了出來生了出來。他是葉太太的延續,他流著葉太太的血,單憑這一點,就夠林子森對他痴迷一生了。

葉雪山本來不是一條糊塗蟲,一直活得有聲有色。但是現在,他寧願不要那麼清醒了。鴉片煙讓他在夜裡變成一具快樂的行屍走肉,而且並不孤單,因為林子森已經也上了癮。

對於他們來講,煙土當然不成問題,要多少有多少。吸鴉片煙是墮落,吸足之後,繼續墮落。當外面的天氣由熱轉涼之時,葉雪山和林子森之間,已經形成了不可見人的新關係。

林子森徹底恢復了健康,一如既往的裡裡外外張羅買賣,偶爾還要出遠門跑熱河。葉雪山也還是老樣子,一邊吃喝玩樂,一邊打著算盤。錢來的容易,花的更痛快。天津住膩了,可以去北平;北平玩夠了,就再回天津;橫豎他手中闊綽,朋友也多,在哪裡都是一樣的享受。

過完這一年的中秋節後,葉雪山又去了北平。生意場上的一位朋友在北平家裡嫁女兒,他受了邀請,專程過去觀禮。婚禮辦得很體面,小姑爺也是個漂亮人物;葉雪山饒有興味的湊了一場熱鬧,散席之後不早不晚,他起了閒心,打算去北海公園逛逛。

乘著黃包車到了公園門口,他彎腰下車掏錢付賬。車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