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咱們到家了。”誰在她耳邊溫柔低語,是韓江流嗎?
碧兒緩緩睜開眼,猛然一怔,君問天小心地攬著她靠在他的胸前,兩個人合蓋一條毛毯,看起來好親暱。
她記得她和君問天氣惱著,賭氣把臉別向別處,氣著,氣著,馬車顛簸著,不小心讓瞌睡蟲悄悄進佔,她漸漸由恍惚陷入了深眠。。。。。。
“我壓痛你了嗎?”她羞得恨不能鑽地下去,面紅耳赤地坐起,聽到君問天抽氣聲,再看看扭曲的面容,想必抱了她太久,把他的腿都壓麻了,這下更是無地自容。
“沒關係,一會就好了。”君問天伸長雙腿,動動手臂。
“我幫你!”她抱歉地俯下身,替他輕輕按摩著,搞不清是不是自己主動爬到他懷中的?要是那樣,君問天會不會以為她在投懷送抱?天,糗大了,越想臉越燙,連抬眼看他的勇氣都沒了。
君問天不覺得碧兒這樣子按摩對他麻木的雙腿有任何好處,柔軟的十指在他的大腿上上上下下捏個不停,他臉部的肌肉痙攣地抖動,開了幾次口都沒說出話來,必須咬著唇才控制住把她再次摟在懷中的衝動。這個怪丫頭,是小瞧了自己對他的影響呢,還是真把他當成了聖人?雖說是協議夫妻,可也是夫妻,他一點都不介意把這變成事實,如果她願意的話。
“不要再繼續了。”他終於粗嘎地吼出了聲,忍受不了她那種象輕撫似的按摩。
“哦,你動給我看看,能站起來嗎?”碧兒瞪著大眼,關心地盯著他的腿,身子仍俯在他面前。
“少爺,少奶奶,一路辛苦啦!”轎簾一掀,白一漢伸進頭來,一看兩人的相依相偎,慌的放下轎簾,一張臉通紅。
“怎麼了?”君府總管君榮光不解地問。
話音剛落,轎簾一晃,君問天撣撣長袍,先行跳下了車,然後轉過身,挽住恰巧羞得一張臉紅撲撲的碧兒。
“歡迎少奶奶回府,我是君家總管君榮光。”碧兒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高瘦老人,以恭立姿態向她施禮,一雙精光湛然的眼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君問天最信任的助手白一漢也在,憨厚的臉上表情怪怪的。
碧兒盈盈對二人萬福,毫不扭捏地隨君問天跨進君府。
天已經傍黑了,君府前掛上一長串的燈籠,門口立著兩個大石獅,一看就是大富之家。君府的規模比舒園大了三倍以上,亭臺樓閣、假山、流水、花園,完全是江南溫婉雅緻的風格。雖然只一天的路程,但到底是處於都城之內,君府比飛天堡暖和多了,風也覺著小了許多。雪,已經停了。
“一漢,我們明天聊生意上的事,今天你先忙去吧!我要帶少奶奶見夫人。君總管,可以通知廚房開始上菜了,我和少奶奶這一天都沒吃熱食,多來點湯汁之類的吧!”一進君府,兩個人的稱呼也變了。
白一漢點點頭,對碧兒憨憨一笑,轉身離開了,兩人隨著總管走進一間寬大、雅緻的廂房,碧兒瞧著屋內每一件陳設物都象是價值不菲,傢俱也象是雕花複雜的紅木,衣櫃則是樟木的,嗅嗅鼻子,就能聞到一縷縷清香。紗簾緊密、飄曳,一看就是質地精良,牙床上的錦被,更是繡工精湛,一張古雅的屏風放在床前,巧秒地遮住外面的視線,留下一個任人想像的空間。
一個丫環上前替二人解開風褸和鬥蓬,打來洗臉水,侍候兩人梳洗完畢,又換好衣服,這才退了出去,君問天握住碧兒的手,溫和地說:“一會兒見了我孃親,要下跪敬媳婦茶。”
碧兒心中其實是一肚子的疑問,照理說獨生兒子成親,多少親戚都能從大都趕過去,為什麼婆婆婆大人反到缺席呢?腿腳不便,有馬車呀,讓人抬也可以,君家有的是傭僕。“要叩幾個頭?”
“你跟著我就行了。”
“也要裝得很恩愛?”
“當然,不然我孃親會傷心的,她。。。。。。。”君問天欲言又止,笑了笑。
“沒事,我會完成任務的。”她拍拍胸膛。由著他攬住腰往外頭走去。每個拱門和迴廊處都掛滿了燈籠,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到黑暗,碧兒被一路的亭閣弄花了眼,目不暇接的瀏覽每一處精雕玉琢;雖說是人工造景,到底也巧奪天工得讓人無從挑剔。
步入正廳,裡頭早站了一大票人。碧兒驚奇的是君問天回到君府,身上那種陰魅詭異不見了,整個人輕鬆、隨和。君府裡也沒飛天堡那種古怪和神秘。
沒給她適應的時間,君問天已經摟著他站在廳堂中央………正對著一張曾經美麗出色的臉,在四十來歲時仍存風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