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牽手在草原上慢走、擁抱、親吻,兩人共喝一碗麵湯,也比獨喝一碗燕窩強。和君問天一起,一輩子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是會恨孤獨,也有可能會心酸;和韓江流一起,攜手並肩,一點辛苦也沒什麼,因為他們彼此相愛。
她的選擇不會錯。
碧兒揮手讓更衣的丫頭退下,親自選了件夠暖夠普通夠素淨的夾襖和棉裙穿上,發上沒戴一件首飾,簡單用帕子一束。不做堡主人,她就無權再用君府的一切。她緩緩地掃視著廚房。。。。。她生活了近一個月的屋子,淡然一笑。穿越之後,雖然年歲比二十一世紀時還小了六歲,可是心卻象蒼老了許多,不知怎麼的。
作為正房,如果是個懂規矩、大度的正房,似乎要去問候下妾室,以示歡迎和友好,以後共事一夫,我們要和平相處,不要爭風吃醋。
碧兒揶揄地傾傾嘴,披上鬥蓬,冒著雪向白雪翩翩客居的庭院走去。現在不是客居,那件庭院正式成為二夫人的庭院,紅燈籠映著漫天飛雪,分外喜慶。
“姐姐!”白翩翩欠身施禮,一身喜服的她,眉宇間盪漾著幾許幸福,纖腰不盈一握,亭亭玉立。
新房中沒有特別添置傢俱,倒是一張大大的牙床分外顯目,鴛鴦枕,合歡被,百子圖案的羅帳,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恭喜你,妹妹!”碧兒從袖中掏出鑲著寶石的發環,“這枚發環,送給妹妹做賀禮。寶石應配美人。”
“這怎麼使得,太貴重了!”白翩翩微微挑眉,溫婉地搖頭。
“一份心意,與價錢無關。以後,與夫君舉案齊眉,相親相愛。”碧兒輕笑。
白翩翩遲疑了下,接過。
“妹妹,”稱一個比自己年長的人為妹妹,怎麼都覺得很彆扭,碧兒揉揉嘴吧,“沒有從家中出嫁,會不會有點難過?”
白翩翩疾速地抬起頭,生硬地問:“姐姐這話什麼意思?”
“哦,一般女子不都是從孃家出嫁嗎?妹妹的婚禮沒有這個過程,好像有一點遺憾。”
“對於一個賣進青樓的女子來講,是沒有孃家的。我不覺得遺憾,這是我的命。”白翩翩自諷地一笑,“天下女子,能有幾個有姐姐的好命?”
“對不起,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碧兒聽出她語氣的森冷,不太自然地站起身。
白翩翩秀眉微冥,據傲地瞟了眼碧兒,“你不要用你的幸福在我面前炫耀,人是無法選擇父母、選擇出身,但是,將來是無法預料,難說現在的幸福就可以保持到老?姐姐,謝謝你的祝福,一會還要拜堂、敬酒、鬧洞房,我要多休息下,不然會撐不住的。”
冷美人也可以這麼強悍呀!這才過門,就如此氣勢,以後君問天再多寵寵她,一定是呼風喚雨,唉,按照劇情,內鬥、爭寵的序幕就應該從現在開始,可惜她脫下戲服,逃之夭夭去也,對不起,冷美人你唱獨角戲吧,不,有一位朱夫人陪著你慢慢過招,可以預見,君府以後好戲連臺。
碧兒很包容地揚起下巴,一點也不計較,“嗯,妹妹歇著吧,我讓丫頭送點參茶過來給你提神。春宵一刻值千金,祝你和夫君今晚玩得愉快。”她俏皮地擠擠眼,含笑而去。
留下白翩翩瞪目結舌。
前面喜樂吹得震天,雪也下得歡暢,賓客的笑鬧聲不時飛出廳外。碧兒踏著落雪在君府中轉了一圈,君府不象飛天堡那麼龐大,她不大迷路,前廳、中堂、後園,她都非常熟悉。不龐大,轉一圈也得一個時辰,雪下得急,地上積得厚的,路不大好走,她回到廂房時,覺得內衫被汗沾溼了。
一拽棉簾,準新郎翹著腿,坐在桌前在品茶。
“你怎麼在這?衣服也不換,馬上要拜堂了吧!”天從早晨到現在都是暗暗的,又沒有手錶,碧兒搞不清現在是什麼辰光,反正午膳用了有好一會了。
她跺掉腳上的積雪,搓搓手,搶了他手中的茶杯捂著凍得發麻的臉頰。
他不急著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她拉了過去,替她撣去發上的雪花,解開披風,靠近火盆,“不好好呆在屋子,跑出去調皮,什麼時候才能象個大人?”
碧兒一瞪眼,“象個大人?我本來就是大人,白姑娘喊我姐姐呢!我去向白姑娘道喜,順便賞了會雪,這樣算幼稚嗎?”
“不準頂嘴!”君問天拿起一粒蜜餞塞進她嘴中,“有什麼好道喜的,不需要那樣。晚上不要去前廳用膳,也不要招呼客人,在屋子裡烤烤火、看看書,乖哦!“他不要她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拜堂,好像很對不住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