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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本就有射箭的場地,宮人立刻搬來箭靶,取了張弓。田恆起身,接過弓輕一拉弦,便道:“太軟,換硬弓。”

這可是一石弓了,竟還說軟!齊侯連忙道:“快,換良弓!”

宮人連忙又換一把,田恆扯扯弓弦,還是搖頭:“敢問君上,還有硬弓否?”

兩石也嫌軟?齊侯哈哈大笑:“取寡人寶弓!”

一把巨大無比的弓,被抬了上來,這是當年桓公命人打造,足有三石,只有國之猛士才能拉動。然而這弓到了田恆手上,他只微微一笑,忽的扯開弓弦,三石硬弓頓如滿月,絃音一響,長箭沒羽!這只是第一箭,似流星趕月,一箭緊過一箭,又聽“嗖嗖”五聲,他竟是一氣射空了箭壺!遠處靶上,只見密密一團白羽,猶若白芍綻放。

“好!”齊侯哪還能忍住,高聲讚道,“如此英傑,當做寡人親衛!”

田恆放下了弓,重新跪倒:“君上看重,小子心中歡喜。然未建寸功,怎敢君前侍奉?小子如今掌家中車兵,懇請君上開恩,令小子陣前殺敵,以功領賞!”

這番話,既有一腔豪邁,又不乏狂傲自信,正中齊侯心中癢處,他朗聲笑道:“真奇才也!我拭目以待!田卿,你可有個好兒子啊!”

見君上興奮的都忘了自稱“寡人”,田湣哪還能拒絕,只得乖乖謝恩。齊侯今日得了個人才,著實開心,又賞賜了不少東西,方才放人離去。

父子倆一前一後走下高臺,田湣的面色才沉了下來:“你可是故意透露訊息,在君上面前邀功?”

這一場,他哪有半分主動,簡直是被牽著鼻子走,胸中如何不怒?!這逆子,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田恆卻微微一笑:“父親何來此言?這卷書本就是要獻的,只是事不湊巧,君上先問了起來。小子寧願拒了親衛之職,也要留在家中效力,父親還不信我嗎?”

這話簡直戳到了田湣的痛處!是啊,這等要務,為何是君上先來過問?宮中多久才派人前往工坊一次?而他的人,日日跟在田恆身邊,既沒發現他編撰簡書之事,也沒把他的狂言放在心上,自己更是從未招他問對。輕慢的到底是誰?

如今田恆兩次拒絕君上賞賜,更是讓田湣心中憋悶。他難不成真是為了家中著想?就如之前所言,怕此戰艱難,損害太過,方才歸家?然而心中焦躁,在看到田恆那張平淡面孔時,又驟然化作怒火!此子果真剛一回家,就惹出事端,難道正如阿姊所言,他對家中有妨?

一時間,田湣只覺心中五味雜陳,辨不出是何味道。最終只是一甩袖,揚長而去。

田恆注視著那人背影,臉上木然一片,自顧上了馬車,回到了家中。緩緩步入小院,就見楚子苓迎面走來,焦急問道:“可成了?”

那一問,似化去寒冰的暖陽,讓田恆唇邊勾起笑容:“自是成了。”

這一番安排,他並未瞞著子苓。不論是在宮人面前透漏口風,還是輕巧遞出的賄賂,都是為了在齊侯面前露這一面。也有在君王面前展露頭角,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楚子苓見他面上神情,更是歡喜,這番辛苦,可算沒有白費。她又好奇道:“齊侯可封你做官?”

若是工坊能夠增產,換個官來做做並不過分吧?

田恆卻搖了搖頭:“我並未領賞。”

這下,楚子苓著實吃了一驚,怎麼不接受封賞?大好機會,難道白白浪費嗎?

見她又是吃驚又是擔憂的神色,田恆只覺心肝都被撫平,不由解釋道:“君上有意讓我為親衛,然而親衛只能隨駕護衛,根本無法掌兵,與晉國對戰,勝了還好,敗了說不得要被君上遷怒。執掌家兵就不同了,只要在戰前立下功勳,不論勝負如何,總少不了重用。”

事實上,若是大戰敗了,他這片面的勝局更會被齊侯看重。當然,兩國交戰,能勝還是勝了為好。

楚子苓哪能料到這裡面有如此多計較,想了想才道:“不論如何,以你才幹,總能聞達於諸侯。”

看著那小女子認真神情,田恆幾乎想伸手,輕拂她鬢邊髮絲。她跟母親,終是不同,並不在乎這田氏家業,亦沒把承嗣與否放在心上。她只是信他,毫無雜念。

若是他想,當然能聞達於諸侯。田恆唇帶輕笑,微微垂下了眼眸。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有了君前一番對奏,第二日; 田湣就喚來了田恆; 親自吩咐:“這幾日會有二十乘田車自封地出發; 待到了莊園,你先行操練。冬狩過後,再掌兵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