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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相處近兩個月,她若呆呆怔神時便是這個模樣,並非刻意勾引人,虞應戰現在知道的。
想到自己剛剛的動作及白日的行徑,虞應戰心中一急:“我……”
李言蹊不等他開口便別過眼去,將頭撇向床側不去看他。
她雖然頭轉的快,但虞應戰還是看到了那扁起的嘴,知道她難過了,不顧滿身酒氣上前鑽進她的帳中,大掌撫上她的脊背,沙啞安撫:“喃喃,是我錯了,莫哭。”
李言蹊最討厭聞酒氣,可每到深夜卻無比留戀,因為那是爹爹帶給她最多的記憶,爹爹也曾像這般夜半醉酒歸來不敢吵醒她而小心吻著她胖胖的小腳,睡夢中醒來以為是爹爹來到身邊了,但睜開眼睛卻不是那個疼愛她的人,卻是她要花心思討好的人,這個人讓她難堪,讓她害怕,心裡委屈極了,巨大的失落感襲來讓她忘了現在該討好他,讓他為小刀解蠱,只顧著默默抹眼淚。
算是見過她各種哭法的虞應戰這是第一次看到她這般受氣包一樣的哭,心中又疼又軟,大掌一下下為她順氣,沉冷的聲音刻意柔緩:“莫要哭了,你要如何都由著你,只要你不委屈不難過都由著你可好?你想要嫁誰都好,我等著你,喃喃,莫要哭了。”
刻意壓低的聲音明明還是很大,李言蹊聽到耳中擔心會驚到外間的鴻雁,忙止住自己的抽搭,悶聲悶氣的開口:“真的?”
“真的。”她不喜歡他,他能如何,強娶她回府?可她若這般哭他如何受得了,明明是那般愛笑的人,他來的晚了,便排隊吧,他總能比知微活的長吧。
李言蹊從剛剛思念爹爹的難過中回神,聽到這話,心中意動,試探開口:“那你要給小刀解蠱毒啊。”
心中澀然,一心惦念著她匆匆趕來,竟全然忘了兩人身上蠱毒之事,點了點頭:“好。”
聽他答應,李言蹊鬆了口氣,然而卻始終不肯轉過頭,豎著耳朵聽了聽,不見那人離開,撅了撅嘴:“你怎麼還不走啊,我困了。”
虞應戰閉上眼眸站在紗衾外,沙啞道:“喃喃,我答應你所有,能不能讓我這樣守著你一晚。”
李言蹊並不願意,可他答應給小刀解蠱,她若不還些回去豈不是她佔了人便宜,不願欠人人情債,李言蹊閉上眼眸不去看他:“好,那你日後不能再看我。”
“好。”
“不許再兇我。”
“好”
“不許……”
“……好”
夜色重歸寂靜,床榻上嬌美的人重新睡去,似不知凡塵疾苦的天上人。
高大俊美的男人眼眸第一次微紅,附身在她翹起的唇上落下一吻,靜靜佇立,日頭初萌,才悄無聲息的離去。
第35章
蠱蟲見光則避; 所以室內僅留些微光亮。
東苑這處無人打擾的房內,藥氣蒸騰,兩個平榻上躺著兩個男子,一人眼眸緊閉不發一語,一人□□哀嚎頭不斷磕在榻上。
李言蹊驚怕小刀磕壞頭; 拿過軟枕上前為他墊在頭下; 看到小刀幾欲癲狂的動作; 眼眸暗紅,急的心神驟亂。
現下不過是燻藥確認毒蟲是否還在針下; 並未真正取蠱; 但薛定海見那名喚小刀的男人已經痛至如此便眉頭微蹙,抬手命人將他捆綁在平榻上; 自己則轉身做請:“李家小姐; 我要開始引蠱了; 勞煩先請。”
心裡憂心小刀; 但李言蹊知道自己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咬了咬唇拜禮離開。
送人離開; 薛定海瞥了眼即便同樣疼痛卻習慣隱忍的好友; 輕聲一嘆,他以為好友那般積極應是十拿九穩; 沒想到人家心思根本沒在他身上,再一想那李家小姐豔麗的容色與印象中知淵所要尋的妻子的模樣相差甚遠; 便暗暗搖了搖頭; 情愛真是讓人不解。
即便出了房中; 李言蹊也未離開太遠,小刀通常是不怕疼的,可現在這般聲嘶力竭定是疼痛難忍,憂心忡忡的在門前踱步,然而走了幾圈卻發現跟來的鴻雁未發一聲聲響,不解看去,只見鴻雁雖滿臉擔憂面色沉重,疑惑開口:“怎麼了。”
鴻雁沒見過這位突然出現的薛大人,心中不安,聽到問詢忙湊近自家小姐:“小姐,你說那薛大人會不會厚此薄彼啊,雖然明面上用的是同樣的藥,那西遠將軍未發一句聲響,可您看小刀少爺疼成什麼樣了,奴婢……奴婢只怕那薛大人故意讓小刀少爺一直疼著。”
李言蹊微微一怔,突然想起那房中還有一人,與鴻雁不同,她是知道這位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