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平坦的山坡上排陣迎戰,前面放置攔馬樁,然後以盾牌兵、長槍兵、步兵、弓箭兵依次列陣,而背面十里便是徽州城門,若有人站在城牆之上,還能看見白家軍虎嘯的軍旗。
楚雲熙以騎兵做前鋒,配上弓弩箭矢標槍破陣,步兵壓陣。雖然騎兵配弓弩最適奇襲,楚雲熙看中的也是它的機動性和敏捷速度。因為楚雲熙當初在湖州著胡服,引得爭相郊仿胡風,後來胡奴進入胡州,湖州近乎胡化,後來李默更進一步,將湖州藩鎮軍的騎射為重要訓練目標,導致湖州的騎兵數量增多,而且每騎都配備的武器是若干輕標槍、一支長槍、一面圓形盾牌和一把彎刀,雖未披重甲,但這配備卻和重騎兵相似。甚至還花鉅額養了一支重騎兵,以致重騎兵和輕騎兵數量甚至多於步兵,儼然也似胡人般窮兵黷武的架勢,只因騎兵不善攻城,才沒讓其他五州防範打壓,但戒備是少不了的。而此次林成的三萬右翼便只是湖州輕騎兵的一部分,中軍主力中還有五千重騎兵,幫忙騎兵破陣,攪亂敵人陣形。
當初對抗西戎胡人時,以有備對無備,對強對弱,那時的藩鎮軍為雜兵組合而成,甚至鎧甲戰馬都稀少寶貴,那時也不需要什麼戰術,只是一場收割生命的屠殺。而現在沒有任何取巧可言,只能依靠戰術和實力拼殺的對戰。
號聲起,戰鼓擂,萬馬齊出,喊殺震天,旌旗蔽日,驚心動魄。楚雲熙站在指揮車上,神情平淡的看著那些撕殺在一起的兵卒將士,利鏃穿骨,驚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聲析江河,勢崩雷電。
“小唯,你不應該跟著我過來看這些的。”楚雲熙眼睛看著戰場上說道,又自語道:“像做一場醒不過來的惡夢!”
“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幫長公主?”小唯臉色蒼白,聞著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忍著胃裡翻湧,終是問了出來。
楚雲熙回頭看了眼小唯,又去看那已屍骸遍野的戰場,眼睛卻望著虛空發愣,她眉頭輕蹙,似也在思索這問題,卻半天無言。
“師父不為功名利祿,那等解了長公主之危便和小唯一起去尋找解毒之法好嗎?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小唯永遠都會陪在師父身邊。”小唯堅定的話語卻是以一種商議而卑微的語氣說出。
楚雲熙聽了回身輕輕拍了拍小唯的肩,安慰似的衝她笑了笑,眉卻未展,只是說:“小唯,你我年齡相仿,平日相處也是亦師亦友,那我就跟你說說我心裡現在想的。”楚雲熙說到這抿了抿嘴,似在組織措詞。
小唯認真的看著楚雲熙,靜靜的等著。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腦子裡一團亂,我也想知道長公主和我之間究竟算什麼,我不想去想她,但總感覺有隻看不見的手,在推著我向前走,向她接近,無論我逃的多遠,隔著千山萬水,我還是會去找她,會回到她身邊,似乎我來到這個世界便就是為了她而來,以前我以為報完仇後就能無牽無掛,逍遙天地間,但現在我發現報仇對並不重要,我能走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朝堂之中和山水之間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了分別,你懂我現在的感受嗎?”楚雲熙有些苦澀的說完,看著小唯,往昔明亮平靜的眼睛裡,如今竟帶著深深的迷茫和無助。
“師父,我們離開這,現在就離開,走到哪裡就是哪裡,就當你我已和前面那些無數將士一般,已經死去,再也不管這些人的你爭我奪,不管這一切,重新活著,為自已活著……”
“當逃兵嗎?”楚雲熙苦笑問道,神情有些猶豫,似在思索可行性。
小唯一愣,神情有些激動了起來,急急的說:“就當是逃兵吧,師父,現在不逃等他日你……”
“稟侯爺,叛軍頑固抵抗,右翼林將軍請侯爺速從側翼進城請皇上下令增派援兵。”二名前線傳令兵高聲稟報,讓楚雲熙並未聽清小唯後面的話語。
楚雲熙遠眺遠方的城牆,那裡仍無任何動靜。
“皇上會增派援軍,此是機密情報,除本侯和李副使外並無人知曉,讓林將軍安心,務必奮勇殺敵為要!”楚雲熙面容平靜,語氣堅定的對那兩個傳令兵說完,目光轉向了戰場。
楚雲熙採取的是側翼輔助中央進攻,而現前鋒人數明顯銳減,李墨帶的主力在撕開的戰線上寸土爭奪,側翼更是被阻擋不前,和敵方膠著糾纏。
“師父,我去和軍醫醫救傷兵。”小唯說著便欲走。
“危險,別去,別讓我分心。”楚雲熙頭也未回的說道,又一面指揮旗令兵讓主力猛攻邊向右翼靠攏。雖然知道戰場作戰調動艱難,但希望多少有用些處。而且現在是雙方殊死搏鬥,而且她這方兵力弱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