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熙那一隊卻沒有揚起長矛迎戰,而是將隊伍縮小架上盾牌,作防守陣。
白少棠帶的騎兵是華夏騎兵標準配備的馬刀和隨身短刀,而所有人都知道楚雲熙給騎兵配的是木盾外蒙牛皮,手持長矛背弓弩。白少棠嘲笑的看向那持橢圓形盾牌的騎兵,這麼少的人不拼死突圍竟還防守?
楚雲熙在抗擊胡人後讓湖州的輕騎兵持盾這事傳的甚廣,已經惹了不少嘲諷,重騎兵的裝備放在輕騎兵上,將輕騎兵衝鋒陷陣的優勢限制不說,又沒有重騎兵的優良鎧甲護身,單靠那種短盾,能起什麼作用?偏楚雲熙不按常理,輕騎配長矛盾牌,有時還帶有若干杆槍,這種耗資巨大折損也高的騎兵配上這樣的裝備可能反而還不如養二個精銳步兵在戰場的作用大,在白少棠看來,這種騎兵、步兵、弓兵一體的騎兵不僅速度慢戰鬥力低下,甚至一旦被圍連突圍都衝不出去。
白少棠正笑著搖頭,甚至開始思索等這場毫無懸念的勝利之後,回京該如何請功,楚雲熙這長駙馬死亡的訊息傳出後,不知那成婚剛近一年便新寡的長公主是否會落淚?但南方那些反抗者計程車氣卻必受打擊,那麼他追了這一天一夜的辛勞和折損近二百手下也就值了。
‘轟隆隆’幾聲巨響,馬嘶吼人慘叫的聲音讓白少棠坐下的馬也揚蹄嘶叫,等白少棠控住馬再聞聲看去,衝殺過去的二百餘手下只看到馬匹亂跑,而人卻在煙霧瀰漫中慘叫連連,地上殘肢斷臂碎肉一地,甚至分不清是人還是馬的,空氣中是如爆竹過後的硝煙氣味,濃烈刺鼻。
白少棠茫然無措,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直到馬蹄聲近,白刃相搏,白少棠才回過神來,而局勢已逆轉,環衛他的親兵都被斬殺,當他被長矛挑下馬重重摔地上時,抬頭向上剛看見遮蓋馬眼的黑布,便被幾柄長矛同時抵住了咽喉,手中的長劍也被人奪去。
“怎麼會這樣?”白少棠滿臉的驚愕和不可置信。
楚雲熙下馬上前幾步,踹了白少棠二腳,摘下臉上遮鼻口的面罩,掏出塞在耳朵裡的棉絲才面帶笑容的說:“剛才發出巨響的叫火藥,而且我帶的盾是鐵製再包的牛皮。你以為我是真怕你才這麼拼命跑的?我是怕你後面跟著的人,也多虧你追了這麼遠,她才沒露面,不然我還真跑不了。”
“什麼意思?”白少棠掙扎想起身,被扣押的人又一陣拳打腳踢才老實躺著,而楚雲熙也沒回答他話,只靜靜的看著幽鳴谷的出口處。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鳳凰和火焰的旌旗列陣入谷,馬蹄如雷在谷內迴響,華夫人乘著四馬輿車,在飛雪中行駛,車後跟著金甲方陣,隊伍整肅,威武雄壯,壯觀森嚴,令人望而生畏,軍隊在距楚雲熙五百步開外距離停下,原本白雪覆蓋,寂靜無聲的山谷在他們到來後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楚雲熙,你是在逼本宮親自動手!”華夫人的聲音少見的冰冷漠然,輿車離軍前行,直到一射之地才停了下來。
“就不能放我一馬嗎?”楚雲熙無奈的苦笑,一天一夜不斷的奔波,讓她神情疲憊,眼帶血絲。
“本宮給你活路,是你偏走死路。”華夫人連看都未看白少棠一眼,冷聲說完,一個手勢,立刻便有一隊騎兵持刀而出,向楚雲熙這邊逼近。
一直站在楚雲熙身旁的小唯見勢,立刻出身擋在楚雲熙面前,眼睛看著華夫人,堅定的站著前面。
楚雲熙似早料到這情況,拉回被華夫人直接無視的小唯,又看了看地上的白少棠,神色平淡的說:“華夫人先看一下山谷兩側,再考慮下,放我過去吧。”
此時山谷兩側原本被雪覆蓋的地方已白雪四濺,冒出一個個手持鐵製強駑的人來,對著谷內的人默默對峙。
“就這些手段嗎?本宮一樣可以取你性命。”華夫人面如寒冰,遠遠的盯著楚雲熙說道。
“我也可以魚死網破玉石俱焚,信嗎?”楚雲熙笑著說道,一副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
遠處的華夫人沒再說話,沉吟許久,才說:“你跟本宮回去,解藥給你,本宮也不追究此事。”
楚雲熙笑著搖頭,說:“開弓沒有回頭箭!”
“為什麼偏要幫她?”華夫人冷聲厲問,眼神陰冷。
楚雲熙看不清遠處華夫人的神情,只低嘆一聲,才抬頭看著遠處的人苦澀的說了一句:“我的承諾書還在她手上。”
華夫人愣了愣,才想起建文十年中秋節,楚雲熙求娶長公主所寫的一份承諾書,華夫人無言以對,抬眼看到楚雲熙的胡服才說:“可你並非楚雲熙!”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