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醜,但卻既讓人噁心,她也就適合被這隻大蟲吃。
“求我不如求它。”朝南指了指已經奔過來的大蟲,說道。
許是餓得急了,大蟲沒以往那麼多耐性,它低吼著加快速度,四蹄躍起,狠狠按住前面奔跑嘶叫的夏春心。
夏春心的意識裡,世上最後的一抹色彩是血紅的天際,以及拼接成了一張笑臉的雲,那張笑臉,夏春心怎麼看都覺得像是郝清,那個被她陷害喪生野獸口中的可憐女子。
而夏春心大概也算是史上最悲催的臥底了。
朝南神情淡淡地看著地上剛剛發生的極為慘烈的一幕,直到大蟲舔乾淨爪子上的血跡,朝南這才轉身,迅速離開。
後院的劇烈一幕絲毫沒有影響到前院的安寧,此刻,赫連宵正坐在即墨蓮床邊,眼帶柔情地看著床上那個睡得正香的女子。
撥開她額間的秀髮,赫連宵輕聲說道:“以前讓你受苦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說到做到,以後我也會護著你。”
門外,朝南站定,赫連宵起身,朝南說道:“主子,已經屍骨無存,屬下已經著人好好清理場地了。”
“恩,去左相府收拾一下,將左相夫人跟人暗渡成倉這件事宣揚出去,要讓即墨端確定夏春心生的幾個孩子都不姓即墨。”想了想,赫連宵接著吩咐道。
即墨蓮說過,夏春心極在意自己幾個子女在左相府的地位,如此,他便讓那女人死不瞑目。
至於即墨端,作為一個男人,著實失敗,對不起即墨蓮母女的,他一個不會放過。
朝南聞言,垂頭,說道:“是。”
這回那夏春心即便已經到了奈何橋也無法坦然了,因為她的幾個子女可是沒一個會有好下場的,再一次,朝南暗想:以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了即墨大小姐。
第二日,京都傳來一股談論潮,其中心內容是左相夫人夏春心不甘左相思念清夫人,跟人暗渡成倉,不僅如此,左相夫人甚至想要收買左相身邊伺候的小廝,企圖下毒害死左相大人,此事卻被那伺候左相的小廝稟告給左相,是以,左相夫人跟與她有染的男子私逃,如今下落不明。
在這第一則訊息還未退色時,另外一則更驚人內幕被報了出來,左相夫人夏春心的兩女一子均不是左相大人的種,而是左相夫人跟那暗渡成倉之人所生。
即墨端聞言,覺得頭上綠雲罩頂,他下了朝,匆忙請來太醫院院首,又召集了夏春心的三個子女,準備好好檢驗一番,即墨端遣走了身旁伺候的人,是以,結果只有當事人知曉,然,從左相大人這幾日的面滿陰雲中,眾人已然將結果猜出了大致。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還在睡夢中的即墨蓮絲毫沒有覺出已經發生的事。
等她醒來時,天色早已轉暗,月桂高掛,滿天星斗正眨巴著眼睛,俯視著地上的渺渺眾生。
即墨蓮腦袋一時有些迷茫,她分不清此刻是在現實,還是在夢中,剛剛發生的一切感覺如此真實,她還記得孃親揹著自己爬過普濟寺的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她也沒忘孃親做的簡單的野菜粥,剛剛的孃親是那麼慈愛,讓她不忍放手,最後,即墨蓮眼睜睜看著滿面笑容的孃親逐漸消失,眼底是釋然,是對自己的放心。
“孃親。”即墨蓮驚醒。
下一刻,即墨蓮突覺手上一暖,那雙手的感覺在在夢中就是存在的,不曾消失過,這也讓即墨蓮對於孃親的消失不像以往那般傷痛。
“醒醒。”赫連宵低聲說道。
“赫連宵?”即墨蓮喃喃地問。
赫連宵點頭,輕聲回道:“是我。”
“你一直呆在這裡?”
“是。”
即墨蓮點點頭,突然不想再將所有事情都擱在心裡了,即墨蓮說道:“我剛剛夢到孃親了,她這回終於笑了。”
以往每每夢中,即墨蓮總會看到孃親為她受傷,為她操勞,為她葬身野獸口中,每次醒來後,即墨蓮心情總會失落低沉一段時間,這次卻不一樣,夢中的孃親一直帶著暖暖的笑容,讓即墨蓮這五年來一直緊揪著的心終於得以鬆緩。
赫連宵覺得心裡酸酸的,他想了想,說道:“以後都會笑的。”
“恩。”對於赫連宵這種看似簡單的話,即墨蓮卻很認同。
赫連宵起身,拿過一旁的衣服,說道:“我給你穿。”
即墨蓮挑眉:“剛剛你可是連脫都不會,這回確定你會穿?”
這些個繁縛的衣裙,穿起來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