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由得伸手撥了下頭髮,身子前傾目光緊盯著元鵠追問:“你是我的未婚夫,上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所做的卻只是簡單的道歉,絲毫不想將緣由說出來讓我替你分擔一些,到底將我這個未婚妻放在什麼位置上?”
或許是沒有料到白月會追根究底地詢問,元鵠眸色微變了下,但面上卻讓人什麼都看不出來。他深邃的眸子看了白月一眼,目光微微沉凝。
在元鵠心底,他上次的所作所為已經將眼前這個看起來柔弱、實則高傲的未婚妻得罪了個徹底,這次約人出來時也沒預計到一次性居然將人順利地約了出來。而且還以為對方聽了他的道歉,只會更加生氣。奈何這人卻像是按捺了火氣,只為問個原因似的。
見元鵠沉默,白月眯了眯眼睛:“還是說,那人本來就是你,但你卻沒辦法掌控他?”
這聲音清凌凌的,元鵠方才遞給對方請柬後,順勢放在桌上的手,指尖卻是一顫,繼而握成了拳緩緩收了回來置於腿上,面色不變:“你別多想。”他話語停了停,溫聲道:“待伯父伯母這次穩定後,兩家會就婚約問題重新討論一番。到了那時若你不願,我會主動承擔一切責任。”
元鵠也是軍人,但相比於其他軍人那種看的出來的明顯硬漢的氣質,元鵠則要內斂很多,但那份兒責任心卻絲毫沒有被削弱半分。
元家和鄭家的婚約定下來,單單只是兩家的家世,這份婚約解除起來就並不簡單。元鵠如今這麼說,便是打算將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
他說著便站起身來,衝白月點了點頭,看那模樣是打算走了。
卻不料剛經過白月身邊時,白月突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元鵠身子一僵,條件反射般地就想將人甩開,但是意識到面前的人是誰時,他才生生忍住了那股衝動。只垂眸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繼而又看了白月一眼。
白月不理會他明晃晃讓她放手的意圖,只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仰頭看他:“你喜歡那個叫做孫曉夢的女孩子?”
元鵠蹙眉沒有說話,白月就放了手,垂下眸子聲音略低:“我知道了,我會成全你們的。”
“……”元鵠張了張口,到底沒能說出話來。復又看了白月一眼,掩去眼底複雜的神色,大步離開了。
白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腦中回憶著剛才元鵠不受控制地顫抖的指尖。在她提出那個人元鵠沒辦法掌握時,他這樣的反應無疑證明白月的猜測與實際情況極為貼近、或者根本就是她猜測的那樣。
一個元鵠無法掌握的人,佔據了他的身子?而後來元鵠為了救原主而死去,那個魂魄便徹底佔據了元鵠的身子得到了完整的主動權,這樣說似乎也能說得過去。
白月記得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個世界,剛進入任務時就因為種種原因進了別人的身體裡。而那個別人進了原主的身體,還得了原主所有的記憶,那麼完全相同的習慣以及行事方式等也有了解釋。
坐在咖啡廳裡將種種可能都猜測了一番後,白月喚來服務員打算結賬,那個女性服務員衝她笑了笑:“那位先生臨走前,已經將這桌結清了。”
白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元鵠性子很好,在許多方面都能做到細緻周到。這樣的男人,原主不動心才怪。
離了咖啡廳後白月暫時沒有回家,而是驅車到了畫室。按理說原主現在還在上大學,但她天分不錯又拜在了一個聲名顯赫的老師門下,是以大多數時間都可以自由安排。偶爾在老師的指導下畫上幾幅畫,或是去參加幾個比賽。
白月走進畫室,一股子油彩味兒就傳了出來。原主為了專心畫畫,特地在遠離城市的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租了房子,其中便有一間巨大的畫室。看了眼周圍亂七八糟放著的畫板以及地板上五顏六色的斑駁痕跡,白月走到用白布遮住了的畫板前,伸手將白布扯了下來。
一幅未完成的風景圖便出現在了白月的視野裡,遠處青山綠水、近處蜂飛蝶舞,一條蜿蜒小河曲折而來,小河旁邊裊裊炊煙升起,一間茅草房在雲霧中若隱若現。
這還是副未完成的風景圖,但看過去時就有種逼人的靈氣,就如同那條被畫布從中截斷的溪水似的撲面而來。原主違背父母意願堅持學畫畫,也不是沒有原因。起碼她在這方面極有天賦,靈活的配色也被老師不聲不響地誇讚了好幾次。
伸手觸上不太平整的畫布,白月的神色稍微有點遲疑。原主最近正忙於這一幅作品,是用來參加不久後一場規模不小的國際比賽的。到時候要是在比賽上得了名次,對於原主來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