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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次機會,損失太大了。

吳大爺也不甘寂寞,酸溜溜地說:“副會主還發牢騷呢,我才該叫屈。楊老前輩已經一口答應為小女執柯、說是他老人家行將入土,在世時日無多,有林華這種佳子為婿,鐵城賽將永遠屹立不搖。誰想到老人家還沒有提親的機會,他也一走了之,我才該發牢騷呢。”

小一輩的人設宴在西院,女眷們則設宴喜風樓,宇文蔦(芸兒)與乃妹燕、吳芬、紅、綠二姑,女孩子在一起百無禁忌。話題不離林華,少不了個個滿懷惆悵。

林華正僕僕風塵南下,追蹤沙千里沙的下落,當晚在雲夢投宿,次日兼程南行。

從山東到湖廣衡州,必須經過武昌府,不管水路或陸路,皆須經過武昌。便林華單人獨劍,打聽訊息不易,也必須在衡州附近設法打聽師兄八臂哪吒的下落。同時對方也可能從九江改道起早,走臨江袁州二府入湘,在武昌等豈不誤事?因此他必須兼程南下,到衡州附近打聽,也可乘機踩探新建的集賢莊,目前有何動靜。

已失去沙千里的行蹤,追不止了。

算行期,太湖一君派去山東誘捕八臂吒哪的人,該己到了山東了,他無法插翅飛往山東示警或相助,只能乾著急。急是沒有用的,他只有等待。人生在世,活在希望與等待中,他也不例外的。

即使惡賊們順利得手,押回衡州沿途最少也得一個月工夫,早著呢。

訊息獲得太晚,如果早半個月知道,儘可到集賢莊再鬧一場,釜底抽薪便可阻止太湖一君派人往山東尋仇了。

目下除了等待之外,別無他途。

沙千里失了蹤,到何處去找雷秀萍,他要用這段時日,可替雷秀萍盡一分心力,希望將有機會伸出他摯誠的手,救出這位即將跌入火坑的任性女郎。

他對雷秀萍死心塌地愛上沙千里的事不感驚異,問題是沙千里是具喜新厭舊的人,雷秀萍的結局可能極為悲慘,他怎能不關心?

武昌,湖廣的首府,市面十分繁榮,龍蛇混種。在這裡打聽訊息,一句話,錢可能神。

從平湖門以南,直至長堤一帶,全是下層社會活動地盤,城外一帶的棚屋,塌房、船家,都是些平凡的老百姓。

但長堤一帶,堤後的木屋區內除了貧民窟之外、便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的活動區。這地區相當大,直延至南湖旁的忠孝門廣平橋一帶,一天到晚大事不犯小事不斷,反正每天多多少少也得發生不少是非。

第二章 南下尋仇

這一帶棚屋區真是平民百姓所謂臭水溝,官府仕紳所謂藏汙納垢之所,集眾生相之大成,無奇不有。雞鳴狗盜,地痞流氓,三教九流無所不包,開門的半開門的流鶯替此地點綴出人慾橫流市場,誘拐拍花販買媽婢也暴露出另一處人吃人的世界。這就是城外南關一帶的髒亂區。

社會之與汙,可以忠實地反映出當前政治的良窳,也因天災人禍而明顯地質變遷。去年八月河南淫三月,淹死了一萬一千八百餘人,大河兩岸房舍成墟,流離失所的人十餘萬之多。有些向南遷涉、流浪,自然而然地湧入了湖廣,前月粵東廣西一帶苗人叛亂,部傷大軍由廣南凋,亦以武昌為整補站、自然更為地方增加了許許多多的麻煩,更製造了一些不安和畸形的繁榮。

府城內布政司衙門為了保護楚王府的安全,治安自然必須保持良好。城是外府衙門與江夏縣衙門負責,人手少,牽制卻多,想好也好不起來。因為,大部分公人差役,皆派至賓陽門至洪山,及武勝門以北一帶王莊,替楚王看守田牧。王莊丟掉了一根稻子,那些公人差役可能就得換板子跑斷腿吃不消兜著走。

至於是南門外一帶,管他娘,只要不發生大規模殺人放火公然糾眾劫掠,便大家歡喜平安大吉的。

長堤對面江心與漢陽府交界的鸚鵡洲,是來自洞庭各條河流的木排停泊地,水客與所謂排幫夥計,來來往往臥虎藏龍。他們的往反小渡舟皆靠泊在長堤一帶,成群結隊四出鬧事,鬧大了風聲緊官府迫得緊,便往洲裡跑。官差前來緝捕,人便往漢陽府逃,船一離開洲,安大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此,說鸚鵡洲是藏汙納垢之所,並不為過。那些犯法之徒,經常利用排幫的船逃向鸚鵡洲託庇,風聲緊,就往漢陽府逃。

府城原來並不大,本朝洪武四年方行增拓,把蛇山(高冠山)包入城內。山橫亙城東西,西商端叫鶴山,臨河的黃鶴磯上,便是大名的黃鶴樓。黃鶴樓是建於城牆上看看江景無所謂小民百姓最好止步免惹麻煩,那座雄偉的建築在未增拓時,是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