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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之前王家外婆就說過要教趙鶯鶯刺繡; 只不過一則趙鶯鶯別的女紅手藝還沒有學完; 並不急著教這個。另一個趙鶯鶯年紀還小,有了去歲差點被拐子拐走的事情,王氏哪裡敢讓她一個人從太平巷子穿甘泉街到小三巷; 至少也要等到明年九歲了再說。

王氏對於兒女們,特別是女兒們的教養還是很上心的。手上織機不停; 想了想道:“之前分線做的很好,分的比蓉姐兒還利落。蓉姐兒一根線只能分四次; 鶯姐兒能分六次。”

一根線分四次就只有原來的十六分之一粗細了; 分六次就是六十四分之一。別說對於趙鶯鶯這樣的小孩子; 就是專門繡花的繡娘也得是中等手藝的才能做到。至於說上等手藝的繡娘; 一般能做到一百二十八分之一; 也就是分七次。至於說二百五十六分之一; 據說也有繡娘能做到,只不過這就是傳說一樣了。

王氏不知道的是; 她的女兒上輩子就是一個能做到的人物。不過這輩子的手還沒有練到上輩子那樣靈巧,再加上一年多沒有那樣分線了; 她現在一般也就是分六次,勉強一下或許能分七次,只不過沒有那麼完美。

分線這件事,不是說做得到就能刺繡好。不過一般刺繡好的,分線都不會差; 這倒是真的。

因為刺繡好的肯定心靈手巧,而且也不會滿足於別人幫忙配線、分線,然後配出顏色來。而要自己上手的話,自然而然也就練出來了。

總的來說,分線至少是需要手指靈巧敏捷的。雖然不能說明什麼,至少是一個好事。

“至於說具體繡花的事情,鶯姐兒幫蓉姐兒畫花樣子多,真的上手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蓉姐兒說過,幾種基本的針法她是知道的。”

聽到女兒這麼說,王家外婆有了性質,問正在打結子的趙鶯鶯:“鶯姐兒,你有沒有繡活兒。”

趙鶯鶯放下手上的絲繩,打了一個結固定,這才從懷裡拿出一個掌心大小葫蘆形的荷包:“上頭繡的‘鯉魚戲荷’,是前幾日抽空繡的。”

趙鶯鶯很謹慎,上面用的針法都是刺繡中最基本的幾種,而且長輩和姐姐已經教過她了。這樣的話她使用出來就不顯得奇怪了,至於說做的太好不像個初學的,這就更沒有問題了。

自古以來就是有一些聰慧女子,在女紅一道上格外有天賦。一學就會,一會就精,這並不是沒有的事情。

王家外婆接過荷包看,先沒有看上面刺繡如何,反而看起來了縫紉:“蓉姐兒基本功紮實,這可比玉姐兒強得多——玉姐兒學針線早,特別是和我學了一些奇巧的針法技藝,然而心都放在這上面了,基本功卻沒有比同樣年紀的小姑娘好多少。要我說基本功才是最要緊的,基本功要是好,即便是幾樣基本的針法也能巧奪天工。要是基本功不夠,針法本身再高妙又有什麼用。”

仔細看趙鶯鶯所做的荷包,縫紉線跡該圓潤的地方弧度平滑自然,該筆直的地方真比直尺還要直。並且一針一針的,彼此間的距離彷彿有尺子量一樣。再看滾邊,嚴絲合縫又精緻大方,小處見功夫啊!

這也是王家外婆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要說趙鶯鶯學東西快,也做的也格外好,這可以說是天賦使然。但是有些活兒其實是看積累的,非得做上許多,直到閉著眼睛都能做得好了,這才能讓人說聲好。但是趙鶯鶯這裡,嘖嘖,簡直就像是一個老手藝人了。

不過左思右想想不通也沒有辦法,只能當天底下真有這樣的天賦而已。

這樣想著王家外婆才去看荷包上繡的‘鯉魚戲荷’,當即眼前一亮:“好鮮亮的活計!我剛才就說基本功要是好,即便是幾樣基本的針法也能巧奪天工。現在看鶯姐兒的手藝不久印證了我那句話——玉姐兒你來看,以後多注意一些基本功。”

王玉兒接過自家遵母遞過來的荷包,只看一眼就知道這真是最簡單不過的幾樣針法。但是全憑針線上的手藝好,即便是那樣簡單的技法也偏偏顯得十分高階,就像是官宦人家所用。與之相比,自己做的東西,即使用上再好的針法技法,也像是市井女孩子用的。

王家外婆與王氏感嘆:“就這樣罷,鶯姐兒手藝既是這樣爭氣,現在學那些複雜的技法也學的了。”

正準備再說什麼,外頭忽然傳來敲鑼聲,牌長的聲音一路傳來,大意是讓每家每戶的戶主去到牌長那裡,說是有事情商量。

趙家的戶主自然是趙吉,等到他回來之後一家老小都看他。他一面脫下蓑衣,一面道:“能有什麼事兒,不過是官府鼓動大家捐錢捐糧食而已——不然高郵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