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舔淨。
“好喝。”他瞄她的眼神曖昧又露骨。
白霜月氣息略緊,頰香映霞紅,她沒想抽手,就由他霸佔著,把顫動的心隱在沉靜的表相下,驀地問:“那麼,你要摘花送給心儀的姑娘嗎?”
她知道那雙琉璃眼適才直盯著什麼可人的小玩意兒了。
——是一簇奮力冒出岩石堆的紫黃小花。
第二章 香稠處隱隱風波
高原上的花兒耐寒、耐旱,總不見枝葉撐託,一團團、一簇簇地伏生著。
面前的小花簇雖擠在巖縫中求生存,卻開得甚好,紫花辦上布開幾條黃色細絲,風打來,它擺擺紫黃一身,蕊粉隨風飄去,似有若無地散開蜜香。
“你要摘下它嗎?”白霜月淡淡又問,放下大碗,指尖若有所思地撫觸著花辦。
傅長霄仍牢抓著她一隻手,稜角分明的面容迅速閃過什麼,撇撇薄唇,好半晌才道:“我沒要摘花。我只是好奇,看看而已。”
“是嗎?”
“當然。”他答得好快。
看著他一臉古怪,莫不是心事教她說破,覺得不好意思了?
情人之間送花是常有的事,尤其是高原族的男女,天生熱情奔放、活潑開朗,不止送花、送自個兒做的小物件,還會在原野上騎馬相互追逐、引吭高唱情歌,但咱們這位“天梟大爺”行事作風向來與人不同,那些男人們討姑娘歡心的小動作,他向來不屑為之,也做不來的。
好。不摘就不摘。
白霜月抿嘴微笑,由著他繼續維護他奇詭嚴峻的形象。
許多時候,她僅是心癢、忍不住想逗逗他,見他硬要解釋、努力撇清的模樣,峻頰似有赭痕,總讓她心情大好。
她性子本就清冷些,自認沒什麼逗弄人的天分,可偏偏有他這號人物,遇上了,許多連自個兒也不太明白的心思便紛紛冒出頭。
男人忽然不由分說地將她拉起,寬袖倏翻,扣在她纖細的後腰上,兩人下半身隔著幾層布料,親密相抵著。
他的眼帶著幾分蠻氣,近近地盯著那張僅及自己顎下的女子清顏,鑲著好薄一層金粉的臉龐隱晦莫測,略嫌粗魯地道:“送寶石比送花值錢許多,也實在多了!”
“是、是嗎?”他驀地逼得好近,眼底的銀藍光眩得她微暈,費勁兒壓下的心音這會子擂鼓似的,咚咚兒胡響。
“當然!”他斬釘截鐵地頷首,卻又問:“你喜愛我送的那顆玄石,不是嗎?”
提起這事,白霜月心裡頓覺好笑。
她眼睫淡眨,幽然揚唇,宛若正細細思量。
事情的起因得從她的“娃娃親”說起。
當年,西塞“白家寨”與湘陰“刀家五虎門”為年尚幼小的她與刀家長子刀義天訂下了婚盟,並以兩塊半圓形的羊脂白玉為信物,男女雙方各儲存一塊。後來,白起雄請工匠把那塊半圓羊脂玉鑲在一把短劍的劍鞘上,待她開始習武,那把短劍便成了她的貼身兵器。
幾年前,她向刀家退了婚,去年秋策馬入中原時,也順道把那塊羊脂玉送還刀家,歸給該得之人。
自此之後,她的銀劍劍鞘上便空出一個洞。少掉那塊豐脂玉,她的劍招一樣凌厲,銀刀依舊如霜,但她卻偶爾會對著劍鞘上那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洞發怔,想來是伴隨自個兒多年之物,突然少掉了一小部分,有些看不習慣吧。
然而,那個洞倒沒空虛太久。
與他成了夫妻之後,某日醒來,她發現那把擱在楊旁矮桌上的短劍在不知不覺間竟被整理過一番,劍鞘上的凹洞不見了,精緻地鑲著一顆八角形狀的玄晶石。晶石通黑如墨,中心卻晶瑩剔透,在日陽與月華下呈現全然不同的色澤,一瞧便知絕非凡品。
她忍不住問他,他一副愛講不講的神氣,後來被她逼急了,才粗聲粗氣道——
“他是白,我是黑,反正你嫁不了姓刀的那傢伙,只能跟我這個魔頭!”
唉,明明是挺暖心窩的事,教他這麼一說,啥兒蜜味也沒了。
他真是她的魔,若非著了魔,怎會莫名其妙又甘心情願地同他好在一起?
“你是喜愛它的。”見她久久不語,傅長霄臉色沈鬱,乾脆替她作答。
她咬咬唇,終於鬆口。“嗯。它很美,我自然喜愛的。”
臭臭的黝臉因她的坦承而轉緩幾分,不料卻聽她徐慢又道——
“但寶石雖實在,倒不一定比花值錢,也不一定比花好看。”
他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