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我從褲子後面的口袋裡掏出記事本,“我要同這些無線電愛好者談一談麥克門美,我知道他一直為你工作;還有這個麥爾斯,他在奧克蘭。”
“我”
“你想要錢?這兒有。”我把錢包從口袋裡摸出來,點出兩張十美元的票子扔在他的桌子上。
“租飛機夠嗎?”
“你想讓我載你飛往奧克蘭,同那個十四歲的業餘報務員談一談?”
“說對了,而且我還想讓你在這裡為我安排一次會面,同另一個傢伙,麥克門美。”
“黑勒住手吧”
“剛才你說過了,從最好的方面設想;現在,讓我們從最壞的方面假設一下吧:她墜毀在海中,如果她不幸在撞擊中沒有喪命,那麼鯊魚就會把她與努南當做一頓美餐,這是G.P.普圖南與山姆大叔的選單。”
“我會打電話,”他說,“拿開你的鬼錢,別放在我桌子上。”
“好吧。”我說,把錢拿起來放回到我的錢包裡,也不管他是否想要了。
我已經走得太遠了。
不到一個小時,沃特…麥克門美已同我一起坐在伯班克集散站的太空之屋飯館裡了,他一直在帕特森無線電公司幫他的朋友卡爾…皮爾森做事,皮爾森是公司首席工程師,也是一個業餘無線電發燒友。
“我們設計了一整套短波接收系統。”麥克門美說,他的聲音很柔和,帶有爇情的生命力。儘管他已經三十多歲了,儘管他穿著正統的黑西服,打著紅藍色相間的領帶,他看起來仍然像個孩子一樣健壯。他的額頭很高,留著V字型頭髮,眼睛明亮,鼻子微翹,嘴唇豐滿如同一個女人。
“謝謝你放下手中的活兒,”我說,“來同我見面。”
現在是上午,我們喝著加冰的可口可樂。
“我很樂意,黑勒先生,”麥克門美說,“我一直想同什麼人談談,當保羅說你在調查這件事時,我就迫不及待地來了。”
“你想同人談什麼?”
他向前探了一下身,“保羅告訴過你在第一次環球試飛中我的角色是什麼了嗎?”
“他說了。”
在門茲的建議下,麥克門美仍被普圖南僱用,作為技術顧問為厄勒克特拉挑選與安裝最新的無線電裝置;他同時還是自願加人的無線電轉播小組的成員,一個世界範圍的無線電短波俱樂部,義務地監聽厄勒克特拉的飛行情況,尤其在一些荒無人煙的地域。它的總部設在燈塔山,靠近洛杉磯,是一個最理想的接收點。
“我們負責提供固定的資訊——尤其是天氣情況與天氣預報,”麥克門美說,似乎很欣賞這個創意,“來協助厄勒克特拉以保證艾米莉與努南的安全。”
“而且你也可以向G.P.普圖南傳遞資訊,”我說,“好讓他滿足那些記者們的好奇心。”
他點了點頭,“每日的進展情況,這可以引起公眾的興趣。”
“發生了什麼事,麥克門美先生?”
“叫我沃特。”
“叫我內特。”
他聳聳肩,“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內特,我過去每週都能見到艾米莉一兩次,但自從幸運機場墜機事件之後,我再沒有同她談過話。當她坐著瑪露露號輪船從火奴魯魯回來你笑什麼?”
“對不起,我也曾坐過一次瑪露露號,想一想世界多麼小。”
“當你坐飛機環繞它時你就不會覺得它小了。不管怎樣,我與卡爾還是見到了那艘船,我們想等候在那裡,讓艾米莉知道無論她的運氣有多壞,無論她是否撞毀了厄勒克特拉,我們對她的信仰始終都不會動搖,我們會等待她的第二次嘗試,如果她乖乖,她讓我們吃了一驚。”
他看起來似乎是想讓我追問。“怎麼了?”我問。
他再次向前探了一下身,用耳語般的聲音對我說:“她走下跳板,身前身後都是海軍人員——軍官、海岸巡邏隊還有軍隊警察。總而言之,包圍她的是高階軍官與全副武裝的衛兵,他們簇擁著她很快走過我們身邊,鑽進了海軍人員的汽車。”
“她看到你們了?”
他坐回到椅子裡,臉上是自嘲的微笑,“哦,是的,她向我打了一個招呼,用一個可憐的笑容但沒有同我說一個字!這還只是開始。”
“什麼開始?”
他搖了搖頭,表情很陰鬱,“政府部門插手的開始。一些海軍情報軍官,穿便衣的傢伙們,在一個飯館裡找到卡爾與我,他們說來自艾米莉的任何訊息,從燈塔山回覆的任何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