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算看,我從柏嶺走到老松岡……”
“柏嶺在何處?”
“在南百,上下約有四五里,最多六七里……”
“大叔,你不要下去了,村子裡雞飛狗走,危險得很,去不得。”
“你是說……咦!你不在嗎?”
國華已經走了,走得飛快。
瞎子摸摸腦袋,走得飛快。
“唔!可能者大真的料錯了。”瞎子自言自語:“老二建議來這一手,很可能完全推翻老大的判斷。糟!我恐怕趕不上呢!”
後面那座小山滿山蒼綠,那是經冬不凋的柏林,不用問,一定是瞎子所說的柏嶺。
可是,一上一下,不是四五里,也不是六七里,而是十一二里。
國華心懸真如姑娘安危,拼全力向山下飛趕。
站在山頂上,四顧一覽無遺,但一下到山腰,什麼都看不見了,甚至連方向也不易弄清。
剛到達山下,便看到三個青衣人向西沿嶺腳向東飛奔,三兩起落便消失在林影內。
他吃了一驚,可能是姑娘已經被帶走了。
關心由亂,他一咬牙,折向急迫。
追過一處山鞍,再也看不到時隱時現的三個青衣人了。略一察看山勢,便看出那三個傢伙所選的方向,有些地勢崎嶇,是不宜行走的。
他顧不了許多,認準方向窮追。
繞過一座山腳,他愣住了。
對面山坡的枯草坪中,十二個高手名宿也愣住了。
避無可避,冤家路窄,雙方相距僅五十步左右,雙方大眼瞪小眼,為這次狹路相逢發愣是玉樹公子與一群爪牙,似乎正在歇息,或者正在商討某些事。
他看到幾張熟面孔:煉魂真君、白無常、狂龍的口盟兄弟真河使者章世鳴。
“好傢伙!是你!”玉樹公子怪叫:“過來談談,咱們該親近親近。”
似乎人全在這裡,不見有人押解俘虜,真如姑姬呢?是不是已經押走了?
即使玉樹公子不叫他,他也要過去的。
十二比一,他想起了星羅劍陣。纖雲小築的人經過常年列陣訓練,行動的默契已近乎心意相通境界,因此結陳的速度妙極,結合得天衣無縫。
眼前這十二個人,武功造詣彼此相差懸殊,以煉魂真君和白無常來說,只能算是供跑腿的貨色,參予圍攻便成了最弱的一環,沒有決定性的威脅,所以十二比一,危險性不至於比四女的星羅劍陣大多少。
他已經有了心理上的準備,那就是不繪對方有列陣的機會,
一萬個人吃喝吶喊,只是一盤散沙;十夫長帶十名精兵列陣,則是一個堅強的戰鬥體。
他深深吸入一口長氣,情緒開始放鬆。
“是啊!咱們真該親近親近。”他笑容可掬向前接近:“山與山不會碰頭,人與人早晚會碰面,反正事情早晚得解決,愈早了斷愈好。”
“是的,早了斷早好,你老兄快人快語,說話頗有豪氣。”玉樹公子陰笑:“以往咱們不曾碰頭,江湖上論英雄人物,居然沒有你老兄一席地,這是非常不公平的事,你老兄足以臍身英雄人物之林而無愧色。”
“好說好說。閣下玉樹公子的名號聲威,在下久仰,當然憑在下這種小人物,螢火之光,怎敢與日月爭輝?”
說話間,已接近至三丈內,彼此口中客氣,神態與風度都能保持良好。
十二個人,不曾移位包圍,玉樹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具有未來武林霸主的風度。
“怎敢?你客氣。”玉樹公子大笑:“如果你不敢,就不會上我老婆的床。”
這句話就粗俗得不合身份啦!聽得國華渾身綻起雞皮疙瘩,
本來,與江湖人三教九流人物鬼混,話說得文雅,怎能受到那些人的認同?
他在江寧做混混潑皮,不也是滿口髒話嗎?
“哦!你沒認錯人吧?”他笑問:“上你老婆的床,人數真不少呢?”
“你以為你花拳張奎,冒充王一鳴就可以瞞住本公幹了?”
假使王樹公子曾經在殷家與乃父狂龍會合、不就會仍然把花拳張奎和王一鳴看成兩個人了。
天涯怪乞已落在狂龍手中,已經招出花拳張奎、王一鳴、王寄是同一個人,但哪一個是本來面目,天涯怪乞也弄不清真假。
“哈哈!原來你把在下硬給看成花拳張奎。好吧!就算我是花拳張奎,你和我談什麼,又了斷什麼?不錯,我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