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白影鬼魅似的掠了過來,馬車的門簾一挑,整個人都撞進了馬車。
連啟雲輕功卓越,又出其不意,付雲鼓見他偷襲成功,不禁眥目欲裂,大叫道:“小姐!”
千防萬防,詭計難防。
竟然讓他得了手。
付雲鼓長槍一挺,便想往前衝,卻被石波清攔住。
石波清朝他搖了搖頭。
石波清的意思他明白(他以為明白,其實卻是會錯了意。),楊小思現在連啟雲手裡,他若上前,不但無濟於事,反會惹得連啟雲狗急跳牆,傷了小姐。
但他為人耿直,雖知事不可為,仍焦慮道:“連啟雲,你到底要幹什麼?有話你就說,有屁你就放,你行這卑鄙手段,又算什麼英雄好漢?”
只是事情卻有些怪異,連啟雲撞進馬車裡,就沒有了痕跡。就象一滴水落進了河裡,一粒沙混進了泥裡。
既沒有楊小思的驚呼,也沒有連啟雲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叫囂。
“不對,這件事不對。”忽然有一個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話既不是石波清說的,也不是徐橋徑說過。
而是一個陌生人。一個全身漆黑的猶如死神的陌生人。
這個人是突然出現的,沒有預兆,沒有聲息,他就這麼突然出現在官道上。好象亙古以來他就站在這裡。
如果不是他說了這麼一句話,也許根本就不會有人察覺他的存在。
只是他雖然站在那裡,雖然說了那麼一句話,所有人都在看他,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清他的面目。
付雲鼓看見的似乎是一團霧,黑色的凝成人形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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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波清看見的是黑暗,似乎這個人往這裡一站,一切的光亮都消失了,被他吸附進了黑暗。
徐橋徑看見的是恐懼,就象綿羊遭遇了狼,小鹿撞見了猛虎。他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張望,就一陣戰慄。一股凌厲的氣勢似潮水般奔湧而來,讓他喘不過氣。他低下了頭,竟沒有勇氣去看一眼。
徐江鷗看見得是疼。一陣刺痛。她剛一張望,眼睛裡就象紮了一根針,疼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無知者無畏,付雲鼓提起大鐵槍就奔了過去,喝問道:“你是誰,是不是連啟雲的同夥?”
馬車裡終於有了聲音,一個蒼老的聲音:“不可!”
可已經晚了。付雲鼓只見那人晃了晃,他明明看見他在三丈開外,卻在這一晃之間閃到自己面前。付雲鼓大駭,還來不及舉槍,炫*書ūmdtΧt。còm 網整個人就一輕,飛了出去。
他不明白怎麼會有風,風鼓得耳膜都要破了,好大的風。
他不明白樹怎麼會飛,路旁的樹就象長了翅膀,飛快地後退。
他最後聽見的聲音,似乎是岩石碎裂的聲音。一大團紅的白的東西飛濺出去,模糊了他的視線。
只一招。
他甚至連對方的樣子都沒看清,就被擲甩出去。腦漿迸裂。
這是什麼樣的人,怎麼會有這麼霸道的氣勢,這麼濃郁的殺氣?
他是人,還是神?
“死亡之神”雷霆。
馬車的簾子掀開了,裡面坐的居然不是楊小思,而是一個瘦小的老頭。
他顫巍巍走下身,似乎一陣風都會把他吹倒。
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