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茲遣皇室家庭教師遠山猛雄赴日,慰視陸軍大臣南大將,轉達予意。我朝
以不忍目睹萬民之疾苦,將政權讓之漢族,愈趨愈紊,實非我朝之初懷。
今者欲謀東亞之強固,有賴於中日兩國提攜,否則無以完成。如不徹底解
決前途之障礙,則殷憂四伏,永無寧日,必有赤黨橫行,災難無窮矣。
辛未九月一日(十月十一日)
宣統御璽
今上御筆 鄭孝胥(簽字)
我就這樣地一邊等待,一邊活動著。這封信由遠山猛雄帶走了三個多星期之後,我終於等到了鄭孝胥在自己的日記裡所寫的這一天:
九月辛百二十三日(十一月二日)。詣行在。召對。上雲:“商衍瀛
來見,言奉天吉林皆望這幸;吉田來言,土肥原至津,與司令部秘商,謂
宜速往。”對曰:“土肥原為本莊之參謀,乃關東軍中之要人,果來迎幸,
則不宜遲。”明日以告領事館。夜召土肥原。……
我的前半生……三 夜見土肥原
三 夜見土肥原
在這裡所處理的時期之初,土肥原是日本陸軍大住,一九四一年四月
升到將官階級,在“九一八”事變前約十八年間居住中國,被視為陸軍部
內的中國通。他對於在滿洲所進行的對華侵略戰爭的發動和進展,以及嗣
後受日本支配的偽滿洲國之設立,都具有密切關係。日本軍部派對中國其
他地區所採取的侵略政策,土肥原藉著政治的謀略、武力的威脅、武力的
行使,在促使事態的進展上擔任了顯著的任務。
土肥原當軍部派其他指導者設計、準備和實行將東亞及東南亞置於日
本支配之下時,曾和他們保持密切聯絡而行動。
正當他的對華的特殊知識和他的在華行使陰謀的能力已無需要時,他
就以現地將官的地位來擔當實現他本人曾經參預的陰謀目的。他不但曾參
加對中國的侵略戰爭的實行,並且也參加了對蘇聯以及對各國,即一九四
一年至一九四五年日本曾對其實行侵略戰爭的各國,除法國以外的侵略戰
爭的實行。
——《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判決書》
土肥原和板垣,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審判的二十五名戰犯中,是被判定犯罪條款最多的兩人。他們兩人罪狀相同,都犯了七條“破壞和平罪”①,犯了“違反戰爭法規慣例及違反人道之犯罪”中最重的一條,即“命令准許違約行為”之罪。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對這批戰犯拖到一九四八年十一月才判決,土肥原與板垣和其他五名戰犯都被判處了絞刑。
①這七條是:十八年間一貫為控制東南亞及太平洋的陰謀、對華實行侵略戰爭、對美實行侵略戰爭、對英實行侵略戰爭、對荷蘭實行侵略戰爭、對法實行侵略戰爭、製造張鼓峰事件、製造諾門坎事件。
土肥原,是個完全靠侵略中國起家的日本軍人。他在陸軍士官學校十六期步兵科和陸軍大學畢業後,做過日本參謀本部部員,第十三步兵聯隊長,一九一三年起他來到中國,在關東軍中服務,給東北軍閥的顧問坂西利八郎中將當了十多年的副官。他和張作霖的關係特別深,一九二四年直奉戰爭中,他策動關東軍幫助過張作霖。一九二八年關東軍決定消滅張作霖,在皇姑屯炸死張作霖的陰謀,也有他參加。不久,他即因功晉級大佐,擔任了瀋陽特務機關長的職務,從此開始了判決書上所述的那些罪行,開始了飛黃騰達。其實土肥原的許多“傑作”《判決書》裡都沒有提到,例如一九三一年十一月的天津騷動事件、一九三二年熱河戰爭的爆發、一九三五年五月的豐臺事變和冀東偽組織的成立、十一月香河流氓暴動和冀察的特殊政權的出現,都離不開土肥原的策劃活動。可以說,在那段時間裡,土肥原走到哪裡,災難就降臨哪裡。大約他的失敗只有過一次,即在他拉攏之下叛國的馬占山,後來反正抗日。但是這並沒有影響他後來的升遷,他被調去當旅團長的時間不長,又調回任關東軍的特務機關長。一直到“七七”事變,日本人要成立的偽組織都成立起來了,騷亂、暴動等等手段也被武裝進攻代替了,土肥原才脫去了白手套,拿起了指揮刀,以師團長、軍團長、方面軍總司令等身分,統帥著日兵在中國大陸和東南亞進行屠殺和掠奪。就這樣,在屍骨和血泊中,他從“九一八”事變起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