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歲的吳世�Ш�9歲的吳世琳。婚後夫妻二人相敬如賓,客氣的生分,縱然有了兩個兒子,吳應熊仍舊住在書齋,除了正堂用膳,二人極少交流,更別說在正房過夜,夫妻間的陌生感從未改變。
八月初七,太史院大學士索額圖在上書房當值,吳應熊一人一騎登門造訪左都御史明珠。
康熙皇帝六月中旬入黔後,就與京城斷了聯絡。近兩月的奏章更是有去無回,重大軍政要事由上書房大臣群策群力,凡有異議即由明珠與索額圖一道呈至慈寧宮孝莊太皇太后決斷。上書房大臣封鎖訊息,一切照舊,生怕絲毫的異樣生出朝野的揣測和非議。
五十多天來亦是明珠有史以來最難熬的日子,愛子、康熙均生死未卜,為臣為父的煎熬更與何人說呢?
明珠與明堂內聽聞吳應熊到訪,沉思片刻便轉去了正廳會客。吳應熊此時來,必是為了皇帝的下落。他若知道內情,準是為探聽朝廷口風;他若不知,我亦不知……明珠邁著四方步拿定了主意,整了整衣襟輕咳一聲,從內堂轉入前廳。
明珠走到吳應熊面前,打了個千道,“奴才明珠給和碩額駙請安!”
“世兄這是何故?豈是要折煞小弟不成?”吳應熊的笑容無論何時看了,都會給人海扁一頓的衝動。
丫鬟奉上兩杯香茗,明珠堆起笑容問道,“今日額駙怎會得閒,蒞臨寒舍啊!”
“人說明中堂是見寸棋盤間的好手,我父王差人在雲南尋了一副黑白水晶棋子。今日應熊特地過府將此物轉贈世兄。”說著,吳應熊將一方雕花鎏金的紫檀木匣子推到明珠面前。
“此物如此貴重,明珠受之有愧啊!”明珠掀開匣子,黑色、透明水晶棋子顆顆飽滿、晶瑩剔透,端地是好物件兒。
“明中堂正值盛年,前途無量。貴公子青年才俊,天下難尋,時時伴聖駕左右。明中堂滿門英傑,今後必貴不可當。此棋若明中堂都當不起,誰又敢留呢?”吳應熊知他是虛偽推搪,就撿著逢迎的漂亮話狠拍了一統馬屁。
“那明珠就愧受了。”明珠輕嘆了口氣,笑納了水晶圍棋。
“今日難得額駙得閒,不若咱們擺上一盤如何?”明珠押了幾口差,餘光瞥見吳應熊滿腹問號的表情,心中暗喜。
“敢請世兄賜教!”
29。御皇圖…第十七章:霹靂收暮雨(二)
二人在方寸間你來我往,殺得倒也盡興,明珠一對鳳目,時不時覦向吳應熊,見吳應熊遲遲不開口,棋盤上又步步緊逼,便心生一計。於吳應熊舉棋不定的間隙,輕描淡寫的說道,“額駙,您可瞧仔細了。這棋盤如戰場,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吳應熊面色一凝,透明水晶棋子落回漢白玉碗中,奉承道,“世兄這棋路,應熊怎麼端詳出幾分老祖宗的味道?”
“與太皇太后對弈的時候,老祖宗可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我怎會是她老人家的對手。”
吳應熊故作感嘆道,“我與老祖宗下棋時,也是輸多贏少,自嘆不如啊!”
說完落下一子,露了個大大的破綻。明珠借勢穩穩落下一子,吳應熊見狀大呼失策,連忙投子認輸。
“世兄,皇上南巡遲遲未歸,上書房必定忙碌異常吧。”二人舉杯,各押了幾口茶,吳應熊終於開了腔。
“豈止是忙碌,簡直是焦頭爛額!”明珠放下茶杯,緊鎖眉頭,搖了搖頭,“我等奴才命,哪裡比得上額駙尊貴清閒?”
吳應熊試探著問,“朝中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吧?”
“額駙不問朝政,不利於你的事兒,誰又會告訴你。”明珠故弄玄虛道,“大部分的摺子都是衝著三藩的糧餉去的。”
“哦?”
明珠端起茶杯,餘光瞄著吳應熊,淺淺的押了口茶道,“各地八旗將軍和關外的鐵帽子王要求跟三位藩王比肩同餉。還有將軍放話說,若朝廷一碗水端不平,就要奏請與三位藩王換防。”
“南疆戰事未平,父王追加軍餉也是為朝廷分憂啊。”
“下邊兒的人吶,頭腦簡單的很。不過,他們著實誤解了三位藩王。”明珠放下茶杯,淡淡的說,“話又說回來,他們看不慣朝廷厚此薄彼也是人之常情。”
吳應熊對天拱手道,“以皇上的睿智,定有兩全之決斷。”
“皇上乃少年英主,自然不會跟莽夫們一般見識。可是,三位藩王也該離非議的漩渦遠一些。正所謂,樹大招風,人言可畏啊!”明珠故作語重心長的勸道,“皇上南巡體察民情之心,蒼天可見。若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