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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廊”的位置靠近景區,門口是被稱為“酒吧一條街”的山蔭路,對面是美院,再過去是博物館。

這裡晚上燈紅酒綠熱鬧非凡,搞藝術的不搞藝術的都在酒吧裡談藝術,白天卻是一片幽靜,道路兩旁古木參天,遮天蔽日,山蔭路由此得名。

只是,這條有著千年歷史的道路雖然幾經拓寬修繕,卻還是遠遠趕不上這個城市富裕的腳步,如今看來還是顯得狹窄,停車位更是緊張。鄧緣緣把懷月在門口放下後,嘟嘟囔囔地找地方停車去了。

懷月走進素畫廊,百無聊賴地在前廳一邊慢慢逛一邊等著去停車的鄧緣緣。想起豆豆昨天臨下車時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硬是不肯掉下來的倔強樣兒,心裡一陣痠痛。

無論她怎樣設法補償,離婚還是給孩子帶來了傷害。所謂“離婚以後爸爸還是爸爸、媽媽還是媽媽”這樣的話,也就是在他3、4歲的時候還能騙騙他,隨著他的長大,總會在他的心裡投下陰影。現在她只期盼著能夠透過自己的努力,把傷害的程度降到最低。也許,多接觸接觸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孩子視野也會變得開闊。也許,培養一個興趣愛好,可以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更也許,魯家在又有了一個孩子之後,願意把豆豆交給她撫養。

不知魯風的新夫人給他生的是女兒還是兒子,她想,魯風心裡重男輕女得厲害,如果也生了個兒子,估計事情還有可能商量,否則就難了。自己什麼時候也該側面打聽一下才是。

離婚一年多了,似乎魯家人都刻意地對她隱瞞了所有有關新婦的事情,是怕她傷心還是怕她的情緒影響到豆豆?其中的緣由她懶得去猜測。要是自己真的想知道,還會打聽不到嗎?只是自己不忍不想知道才這樣的吧?要不然,以鄧緣緣的跑新聞的水平,什麼八卦會挖不出來。

懷月慢慢地朝裡走去,在一幅畫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幅題為《樹》的油畫。空曠的原野,低垂的雲靄下,一棵枯樹彷彿在那裡站了千萬年,雲層後透出金色的光芒,如此燦爛的顏色,卻反而顯得它更加孤獨。商懷月覺得奇怪極了,明明是溫暖的色調,為何讓人覺得寒冷?她情不自禁地走近一步。

“看油畫,不能站得太近。”身後傳來一個男人溫和的聲音。

聲音很熟悉,懷月退後一步轉過身,姬君陶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

“姬先生,你也來看畫?”懷月有些意外。

“喜歡這幅畫嗎?”姬君陶看著那幅《樹》,那是他好幾年前的作品,是他極少數的自己比較滿意的油畫作品之一,不知什麼時候被小冶找出來掛在了這裡。

“我對繪畫一竅不通。今天是陪朋友過來的。”懷月不好意思道,“覺得有點兒眼熟,這種風景我在國外看到過。”

“在澳洲?”

“嗯。”懷月點點頭,“澳洲大陸上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景緻,一棵樹光禿禿地立在天地之間,沒有葉子,只有瘋長的樹丫,無限妖嬈,無限奔放,直指天空,有時候你會覺得它簡直是在怒髮衝冠。雖然是一棵枯樹,你還是會感受到它旺盛不屈的生命力。而不是像這幅畫。”她的目光停駐在那棵暗色的樹上,臉上現出迷茫。

姬君陶不知不覺中走近她,凝視她柔美的面容,“這幅畫給你的感覺不一樣嗎?”

“這棵樹怎麼會這麼孤獨?霞光中還那樣蕭瑟,我都感覺得到它冷得顫慄。似乎這天地不是它自由生長的家園而是禁錮它的牢籠,它無處可逃,無處可依。”

中午時分,畫廊裡的人漸漸走空,四周一片安靜,懷月下意識地把聲音又調低了一點。

姬君陶想聽得更清楚些,便又朝她走近了一步,兩人並肩站在一起。

“你覺得它很孤獨?”

懷月抬頭,正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其中湧動。

她吃了一驚,暗暗責怪自己又犯了“掉書袋”的職業病,不知是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妥,觸動了眼前這個極度敏感的男人的神經。

她紅了臉侷促道:“我沒有什麼繪畫知識,姬先生當我胡說八道好了。這畫當然是挺好的。”可能只是看風景的人心境不同,所以印入眼中的風景便也不同了。澳洲之行,是她和魯風的蜜月之行,那時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

姬君陶按下自己的情緒,微笑道:“並不是要有繪畫知識的人才看得懂畫。你其實很懂畫,說得這樣準確,畫畫的人會知足的。”

懷月不置可否,畫畫的人?誰知道人家怎麼想的?

姬君冶下來找哥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