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清楚甚至就是幕後策劃之人。但她絲毫不計較這一次臻傑對自己也做出的隱瞞,帝王本當如此,若事事都要和妻子商議那才叫人奇怪。眼下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對丈夫最大的支援了。
“啟稟主子,惠貴嬪在外求見。”宮女進來稟報,按理此刻的確是眾妃前來向皇后請安的時辰,但從來大家只是靜靜地等在宮外,班君嬈今天竟然開口求見。怎麼回事?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又想顯擺什麼了麼?
悠兒不禁在眸中露出厭惡之色,看了看哭得梨花帶雨的皇姑,隨口吩咐道:“本宮正和皇姑說話,讓惠貴嬪先跪安,要她保重身子好好在宮裡養胎,有了空閒本宮便過去看她。”
宮女依命退下,然悠兒又與央德說了不過幾句話,她心裡便犯了疑惑,即刻喚來古嬤嬤囑咐了幾聲,古嬤嬤再回來於她身邊稟報時,悠兒的嘴角不禁揚起凌厲的冷笑。前朝已能嗅到風暴將臨的氣味,這後宮也蠢蠢欲動不安分起來,而女人一旦耍起心機,往往比男人更陰冷更叫人防不勝防,這不,自己也差點“誤會”了班君嬈。
“母后皇太后知道這件事了麼?難道她也同意若珣嫁到忽侖去?”央德眼睛紅腫地哭著問悠兒,“她連青婭的遭遇都同情張羅著指婚,怎麼會捨得若珣去那麼遠的地方呢?”
悠兒依舊好脾氣地安撫著央德,她問什麼自己便答什麼,又告訴央德說皇帝有旨意要先瞞著母后皇太后,等事情過了再提,要她此刻千萬別去皇太后面前要人。
央德聽了,只能應承。她纏了半日,皇后這邊卻什麼也套不出,甚至都不許諾說到皇帝面前探個信,自己哭了半天的功夫全是徒勞。恰時坤寧宮的太監全喜急匆匆進來稟報,說是前朝最新的訊息,長公主的鳳輦在京城西郊被發現了,但除了車架一個人影也沒看到。悠兒只是聽了,央德卻胡思亂想一通,哭得背過氣去。
於是少不得太醫來回奔波,然這邊的麻煩還沒解決,上書房又出了事情。好在悠兒知道舒爾不見時訊息還未迅速傳開,於是一咬牙要內侍放了話出去說是她下了懿旨讓真舒爾出宮辦事情,後宮這邊的口舌是堵住了,皇帝那兒又怎麼會相信?果然早朝過後不久,皇帝便直奔坤寧宮而來。
“真的是你讓他出宮的?”臻傑從未在悠兒面前鐵青臉色,此刻卻是惱怒難遏,他追問妻子,“那你要他出宮做什麼?”
悠兒心中一緊,當地跪下道:“臣妾有罪。”
“悠兒……你以為欺君是好玩的麼?”臻傑怒道,“他定是自己跑出去的,你何苦擔這個罪過?如果他沒事,那一切歸於平靜,朕可以不計較!可如果有事,而且這事……悠兒,你難道要陪著他一起承擔罪責嗎?”會發生什麼臻傑心裡很清楚,連他也覺得震驚,真舒爾對妹妹竟然如此珍視。
悠兒緊咬紅唇,這是第一次在丈夫面前有無地自容的感覺,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讓她措手不及。舒爾!昨天她怎麼就沒發現弟弟有不對勁的地方呢,難道是低估了弟弟和若珣之間的情分?
“眼下朕會派人把他找回來,希望在他回來之前不要發生任何不該發生的事情,不然……朕只怕難保他!”臻傑看著跪在地上的妻子,心中長長一嘆,隨即便旋身離去。
望著臻傑無奈的背影,悠兒更篤定了若珣“失蹤”的真相,很顯然就是因為丈夫知道此刻正發生著什麼,他才會擔心不明真相的舒爾貿然出宮從而攪亂整盤棋局,眼下已經不再需要為若珣擔憂,更讓人揪心的是自己的弟弟,父母唯一的兒子。
當年沈煙甫入王府時,自己心內哀傷過一陣子。彼時的恬妃傅茜宇卻開導自己說:女人的一生除了丈夫和愛情,還有父母、兄妹和孩子,只有懂得珍惜家人的人,才更懂得珍惜自己和丈夫共營的愛情。並且,不論順境還是逆境,血肉相親的父母兄妹一生都不可以拋棄。因為,如果有一日愛情沒了,退一步,還有父母兄妹依舊溫暖的懷抱。既然沈煙進入王府,從此便也是一家人,那麼試著寬容一些,試著和她建立親情,也許得到的愛只會越來越多。
雖然之後總覺得這種想法更偏重消極態度,可當時自己卻恍然醒悟,深感若繼續執拗於對愛情的獨佔慾望,只會痛苦一生,因為事實已擺在眼前,她真悠兒從此再也不可能獨佔臻傑。
悠兒從記憶中抽身,她心內暗下決心萬不可讓唯一的弟弟捲入其中,可自己身在宮闈多有不便,且絕不希望因此傷害臻傑,猶豫之間便更想起了茜宇,此刻她若在身邊也許一切又是另一個局面。到底……要不要給她送信?
皇城內的紛亂,傅王府裡卻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