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正忙著,緣亦匆匆從裕乾宮趕了回來,路上聽凌金說主子的手弄傷了,一進來就要看茜宇的手。
茜宇笑道:“哪裡要緊的?我這會兒正忙,你別添亂了。同他們一道裁紙研墨罷了,別的事過會子再同你講。”
緣亦看茜宇一心一意地抄寫著《金剛經咒》,才想起那天祥嬪為難主子的事情,自責道:“奴婢就把這件事情忘了,算算日子連上今日統共剩三天的日子了,這哪裡趕得出來?奴婢若早些想起來就好了。”
茜宇只是寫字,並不抬頭,淡淡道:“別自責了,就罰你快些裁紙吧。”又抬頭對小春子等笑道:“這般小心,你們裁料子呢?還沒我寫得快,趕快趕快。”
緣亦忙過來一起幫忙,抬眼瞧了茜宇果然筆走神速,龍飛鳳舞,片刻間便寫滿了一頁紙,心裡不禁感嘆主子的能幹,便笑著一同裁起紙來。凌金見插不上手,便去準備了些茶水和手爐,擔心茜宇手涼,端過來給她。茜宇淺淺笑道:“果然細心些了。”眾人聽了都面帶笑容。
時近正午,小瑛子進來報,說聆政殿的小凌子來傳話,茜宇聽說便停了手上的筆,緩緩走了出去。
“恬主子吉祥。”小凌子見茜宇出來便打千道。
茜宇笑道:“什麼事情,煩你過來一趟?”
小凌子滿臉笑容,口中道:“皇上傳婉儀娘娘往涵心殿去一趟。”
茜宇心裡疑惑,涵心殿不是赫臻平日裡休息的地方嗎?怎麼他不來我這裡,反倒叫我過去?於是問道:“皇上就召了本宮嗎?”
小凌子笑道:“奴才這就不知道了,是滕公公出來吩咐奴才來請娘娘的。”
茜宇不解,但臉上笑道:“知道了。”又對小春子道:“給他些果子吃。”便由緣亦陪著回寢宮換衣。
“真是的,我這裡還有事呢?”茜宇在緣亦的服侍下脫下衣服,口裡喃喃道。
緣亦道:“可惜奴婢字拙,不然還好幫主子一些。”
茜宇莞爾一笑,“沒事的,就算今日不寫,明日也是趕得出來的。”說話間穿戴整齊,凌金拿了茜宇從家裡帶來的貂皮錦緞風衣給茜宇披上。茜宇伸手將頭上的紅寶石金簪拿下來,對她道:“收好了。”說罷便在緣亦的攙扶下走了。
涵心殿是離前朝最近的殿閣,皇帝平日裡下了朝,通常會在這裡休息片刻,然後去議事院打理朝政。平日裡一些非主位的宮嬪也會被找到這裡來侍寢,今日茜宇卻不知道皇上召自己來做什麼。
才到涵心殿便看到門口停了裕乾宮的坐轎,茜宇不免一喜,姐姐也在?滕廣早就在門口迎著了,笑道:“娘娘請。”於是茜宇在滕廣的引導下走到了涵心殿的偏廳,卻見赫臻正同璋瑢在一起用膳。嘴上笑道: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敬妃娘娘。”
赫臻見茜宇來了,連忙叫坐下來。茜宇款款坐下,笑盈盈地看著兩人。璋瑢看著茜宇的打扮,突然笑起來,對著赫臻道:“皇上,臣妾可贏了吧?皇上說話可要算數。”
赫臻嗔笑道:“好好好,朕是堂堂天子,豈能賴你一個小女子。”
茜宇雖不知他們在笑什麼,但一定是在拿自己打趣,便站起身,佯裝生氣道:“遠遠的喚了臣妾來,卻只是拿臣妾來玩笑,不理你們了。”說罷就往外走。
璋瑢笑著起來拉她,對著赫臻笑道:“皇上,您就寵著吧。看看,如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了。”
茜宇跺腳道:“姐姐頂喜歡欺負人了,再不理你了。”說這將手抽出來,不小心碰了傷口,一陣刺痛,不禁嘴裡喚了:“哎喲!”
璋瑢收了笑容,連忙抓了茜宇的手,將長長的袖口撩起,露出了白色的紗布,許是剛才碰到了,沁出了紅色的血跡,茜宇垂首不再言語。赫臻看到,忙過來拉了茜宇坐下。
“怎麼了?”赫臻關切道,言語中還帶著一絲溫怒。
茜宇淡淡笑道:“沒什麼。”後悔剛才只顧過來,沒顧及到手上的傷口,不然應該推辭才是,這會兒指不定要出什麼事情了。
璋瑢正色道:“怎麼沒什麼?都這樣了?哪裡嗑的?”又轉身對緣亦道:“你家主子這是怎麼了?”
緣亦向璋瑢使了眼色,璋瑢意識到剛才緣亦在自己那裡,並不清楚自己走後祥嬪又鬧出什麼事端來。便不再問下去,只是道:“怎麼這麼不小心?”說罷看了茜宇一眼,茜宇領會,報以肯定的眼神。
兩人的對視,並沒有逃過赫臻的眼睛,赫臻溫怒道:“你們瞞著朕什麼呢?”
璋瑢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