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才會緊張。皇上……對於帝王而言,說出這樣的話實屬不易,此刻僅僅是丈夫在對妻子說,好麼?”
她頓了頓,又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臣妾不想左右孩子們的命運。如十年前您問臣妾所得到的答案一樣,只要您選定了繼承人,不論是誰臣妾都會站在您這一邊。您只要為朝廷為江山考慮,其他的,臣妾願意為您分擔。”
“悠兒!”臻傑低呼一聲,將臉埋進了妻子白皙的香頸。
涵心殿外,秋風颯颯,齊泰的小太監為他拿來風衣披上,樂呵呵道:“公公為何不在殿內伺候著?”
齊泰滿臉歡喜,捋著被風吹亂的拂塵笑道:“你小子自然不會懂這個道理了。”正說著,見一箇中小身材的綠襖宮女過來,朝齊泰福了身,笑著問:“齊公公安!主子要奴婢來問一問,說皇上今日選了去翠屏殿的,什麼時候能移駕呢?”
齊泰閱歷豐富,雖然並不待見這個宮女背後的主子,但他也從不會去得罪小人,只笑著道:“你且回去,這主子的事情哪有我們做奴才問的?皇上若去翠屏殿,一定有人先一步來通告你家主子準備。若不來,我也定派人早早要尚婕妤知道。”
那宮女豈敢再問,淡淡一笑應下,離了涵心殿回去稟報自家主子。
小太監湊上來道:“公公,聽說尚婕妤殿裡的宮女兒都比別家的橫!”
齊泰不以為然,揮了拂塵打了那小子一下,不屑地笑道:“你進來這些年,見過橫的沒有?只是丹陽宮這些日子忙吧!”
“呵呵……小的明白了!”那小太監也會意,心下知道這尚婕妤若再不收斂,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此時坤寧宮裡,白芷一步也不離開地守在真意屋子外,且明確表示若真意離開坤寧宮,皇后一定會重罰宮裡所有的宮女內侍。於是真意再如何想去看傑項,為了這一屋子奴才的安生,還是忍下了。可素來怕痛的她聽說傑項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心疼得不行,在自己屋子裡又埋怨又嘀咕,時不時又發脾氣和自己過不去,西林在她身旁都來不及伺候,將個小丫頭折騰得半死。
“主子您歇會兒吧!回頭熱又上來了,皇后娘娘還是要怒的。”西林已沒有力氣再陪著公主折騰,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哀求起來。
“可以……你去,你這會兒就去找皇嫂,讓她放我去看傑項!”真意沒好氣道,“叫你們去又不去,此刻我自己跟自己鬧,又礙著你們什麼了?”
公主的刁蠻任性也不是一天兩天,前幾日好一些西林還暗自高興,沒想到今日為了這件事情又起來了。西林忍不住哭喪著臉道:“奴婢是不怕死的,可是您不想想。若皇上和皇后為了您再遷怒五殿下,這值得不?”
試玉要燒三日滿(六)
真意正氣在頭上,聽了這話蹲下來就抓著西林的胳膊怒道:“就是說這個,你說我去看看傑項能有什麼事情?到底為什麼不讓我去看他?還要為了我遷怒!這都是哪門子的道理?”
西林終於被弄哭了,抹著眼淚道:“您折騰奴婢,有用嗎?”
真意見她哭得傷心,方覺得愧疚,掏了自己的帕子給她擦眼淚,一壁靜下來道:“好了我不煩你了,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在屋子裡沒事的,白芷又守在門外,我還能插翅膀飛出去?就是有翅膀,也早被你們給絞了。”
西林諾諾地應了,抹著眼淚退了出去,在門外和白芷說了幾句,一會兒便又安靜了。
真意將自己的屋子環顧了幾眼,跑到床上鼓搗了一會兒,繼而一點一點往窗邊挪去,片刻之後,寢室裡就徹底安靜了。
承乾宮裡,太醫宮女都已經撤走,只留傑項俯臥在床上。從小到現在,傑項什麼都盡力做到最好,從來只有被長輩誇讚,連一句重話都不曾受過。今日這頓打,著實比他想象的更痛苦。
正昏昏沉沉睡著,背上被人輕推了一把。朦朧醒來傑項扭頭去看,卻是一臉難過的真意。那對漂亮的長眉扭曲著,抿著嘴唇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什麼,憋了半天才道:“我來看你了。”
傑項有了精神,苦笑道:“小姑姑,今日可被你害死了。”
“怪我做什麼?你們自己不小心。”真意嘟囔著坐到傑項身邊,又心疼地問,“很疼吧?”
“當然疼,我又不是鐵打的!”傑項道,“這麼晚了姑姑還來?你的病好了麼?”
“我早好了!”真意下床在一旁絞了手巾來給傑項擦汗,心疼道,“看你一頭的冷汗,一定疼死了,還管我生什麼病?我告訴你,我是偷跑出來的。皇嫂不知為了什麼死活不讓我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