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虛,呵……她也會在孩子一樣的妹妹面前心緒麼,但她就是一句也沒有先開口說。
“撲稜稜”一聲劃過寧靜,兩人都抬頭去看,卻聽得外頭一陣慌亂。
“快把這隻鴿子攆走!”
“哪裡來的鳥啊!快趕走……”但很快又寧靜下來了,一切又和剛才一樣。
“姐姐。” 茜宇的眼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她終於開口了,“還記得我們剛到南邊時,雲兒和璃兒爬到樹上去掏鳥窩,結果摔下來卻砸傷了下頭接著的宮女的胳膊。”
璋瑢的眼窩裡淺淺地湧動這晶瑩的光芒,“我怎麼會忘記呢,他們那會兒還很小,卻敢爬樹了。我記得你好凶啊,愣是把兩個孩子訓得一愣一愣的,那時我與赫臻笑你,笑你自己也是孩子脾氣,卻曉得管教孩子了。”
茜宇緩緩舉起右手,將袖子稍稍挽起,雪白纖細的手腕上露出一串瑩潤的琥珀,那個色澤彷彿是經過了千年的沉澱,積蘊著無窮的力量。
“這個你還記得嗎?”茜宇轉頭看著璋瑢,眼眉間似乎並不期待什麼答案。
璋瑢竟然完全被動了,“記得,這是你與赫臻一同串的,那一年你生辰時傅王爺從京城給你送來的禮物,你卻與赫臻一起串了二人分戴。”
“姐姐的父親為何從不給你送東西來?或者,妹妹不知道?”茜宇放下手腕,一步步地要和璋瑢走向她要的答案。
璋瑢身形一顫,哈……她在心裡苦笑,你的父親把你像寶貝一樣心疼著,記得過年過節給你送東西,記得你的一切,只因你是他的女兒。可我呢?我也是女兒,我也有父親,卻怎麼從沒有那樣的幸福可享呢?
第二十五章 千年琥珀(二)
璋瑢有一種預感,今日她和妹妹的情分將會有一個轉折,只是選擇怎樣的轉向,當真沒有人能隨意預料了。裕乾宮裡,一場變故似乎即將發生,而皇城之外,秦成駿也帶了一行喬裝後的兵馬將救出的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子親自送回了他父母身邊。
“那些山賊還會捲土重來,他們不會就此罷休,你們夫婦必須帶著兒子離開北方,過江到南方去吧,那裡才安全。”秦成駿說這些話時,心裡是隱隱作痛的,“給!”他甩出一疊銀票給了那孩子的父親,那是個腰膀粗圓的漢子,留著亂糟糟的鬍子,一看便是個獵人,“這些給你們做盤纏,若去了南邊不打獵了,做些生意也夠本了。”
“多謝恩公!我一定不在此逗留了。”那漢子只以為是哪裡來的梁山好漢幫著自己把被綁去了半年的孩子救了回來,收了錢便磕頭答應了秦成駿的要求,又拉扯著自己身邊被妻子又哭又笑摟著的兒子到身邊跪下,口中道:“快給恩公磕頭,你的命是恩公救來的,記著恩公的模樣啊!”
“不必了……”秦成駿只覺得心中一疼,但另一個念頭迅速縈繞起來,他不能再耽擱,必須立刻趕回傅王府,於是再不多說什麼,便匆匆轉身離去。
然待秦成駿翻身上馬,那孩子卻追了出來,站在馬下問他:“恩人,您和那位受傷的恩人,我們從前見過嗎?”
秦成駿心頭一熱,隨即揮動馬鞭,大聲笑道:“哪裡見過?我們來去無蹤,你怎麼會見過我們?”說著便一鞭子抽在馬身驚了馬匹,遂帶著一營喬裝的兵馬奔騰而去,那孩子立在原地看著滾滾塵土,若有所思,而眼眉間竟與秦成駿像極了。
當秦成駿趕回傅王府時,花廳裡早已忙亂成了一團,只見得內室裡滿地沾滿了鮮血的棉布胡亂地被扔得到處都是。
“成駿,你也受傷了?”傅嘉曾組織過赫臻此次的行動,可是他執意要親自去把兒子救出來,而自己則被安排盯著陳東亭等廝是否有所察覺並騷動起來,若能跟著一起去,若沒有這次行動,可如今說什麼嗎都晚了。
“沒有,這是太上皇身上的血。”秦成駿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已沾滿了赫臻的血,觸目驚心,“太上皇如何了?”
傅嘉面色暗沉,微微地搖了搖頭,“為防不測我從御醫館請出幾名太醫,不想竟一語成讖……”
“王爺。”迎面出來的是何陽,他面色憂慮,沉沉道,“太上皇的傷口雖然沒有傷到器髒,但傷口太大,失血太多,此刻已經高燒起來,能不能挺得過,臣不敢保證。”
“這怎麼可以?”秦成駿一下抓起了何陽的衣領,“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必須保住他的命。”
何陽異常冷靜,只是認真地對秦成駿道,“並非我無能,此刻當真只能看太上皇的命數了。”
“好……好……”秦成駿紅透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