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來,先把藥喝下,你會覺得好一點。”聽見她喊痛,雷剎託的感覺像被利刃劃了一刀,疼得瑟縮了下。他輕輕扶起她,喂她喝藥。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關紅綾乖順地將湯藥喝完,再躺下凝聚目光,發現雷剎託本來光潔的下巴布滿青髭,整個人變得不修邊幅,憔悴落魄,眼眶也深深凹陷,彷佛有好幾天不曾合上眼好好休息,她不捨地抬手想要撫摸他消瘦的臉頰,這才發現她的手一直被他掌握著。
“族長說我變得比鬼還要可怕,嚇到你了嗎?”雷剎託有點後悔沒刮一下長出來的鬍渣,以至於她醒來後,受到驚嚇。
“你……並沒有嚇到我……只是……我怎麼覺得,你提到族長時……表情與口吻變得和以前……不大相同。”關紅綾納悶地看著他,他談及額什木時的口吻沒有怨懟,曾潛藏在他眸底的陰鬱也淡去了。
“你察覺到了嗎?其實剛剛族長不僅說我比鬼還可怕,他還說我們可以盡情相愛,他與族人們都不會再排斥你了,更承認我是鐵勒吾部族的一份子。”雷剎託愉悅地揚起一記微笑。
“你……本來……就是……鐵勒吾……部族的一份子,這……真是太好了……”關紅綾氣喘吁吁,真心為他感到高興。他總是在漢人與鐵勒吾族人之間自我懷疑,覺得自己兩邊都不是,沒有歸屬感,現下額什木親口認了他,想必他心底會比較踏實,不會再飄浮不定了。
“更好的是你總算醒過來,回到我身邊了。”雷剎託柔情萬千地撫著她的發,眸底有滿滿的喜悅,他那顆碎成片片的心,因為她的甦醒,已縫補好了。
關紅綾疲累地對他輕扯了一記笑容,猛地,腰側受傷的部位揪痛了下,讓她痛得倒抽了口氣。
“你的傷口挺深的,一定還很痛,我去請巴克什過來想辦法。”雷剎託見她一臉難受,連忙說道。
“不,別……走,留在我……身邊。”關紅綾拉住他,不希望他離去,這點痛她還能夠承受。她憶起自己為何會受傷,差一點他們倆就要因白君豪陰毒的手段而天人永隔了。
“好,我不走,就留在你身邊一直看著你,永遠看著你,可好?”就算她要他的命,他也會樂於交出,更何況她僅是要他留下來。只要能讓她開心,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好。”關紅綾輕輕頷首,微微一笑,對他肯留在她身邊,很是開心。
“你若累了,合上眼睡沒關係,我會守在你身邊。”雷剎託輕輕啄吻她的指關節,低喃。
“白……君豪呢?”關紅綾突然想起白君豪來,輕問,她因中毒受傷而陷入昏迷,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就全都不知道了。
“死了。”提起教他恨得牙癢癢的白君豪,他的臉色不由得一沈。
“怎麼……會死?”關紅綾一愣,白君豪是不討人喜愛,但她沒想到他會死,可想到他猙獰扭曲的臉孔以及卑劣的所作所為,他的死應該也是他自己招惹來的,怪不了別人。
“他詐降,騙取我的信任,結果又出手偷襲,於是便死在我的彎刀下。”雷剎託輕描淡寫,不想讓她知道得太過詳細。像白君豪那種人,根本就不值得讓人去感嘆或同情他的遭遇。
“原來……他又故技重施,幸好……你沒受傷。”關紅綾慶幸他比她聰明,沒被白君豪的詐降所騙。
“他那點雕蟲小技騙不了我。”雷剎託淡淡一笑。
“你殺了他……他爹若知情……鐵定不會善罷干休……”關紅綾開始發愁,如果可以,她自然是希望白君豪能留著一條命,如此才不會有太多麻煩,但白君豪死了,就表示後頭還有麻煩在等著他們去面對。
“別擔心,白君豪的爹要找我麻煩就儘管來吧,我可不怕。倒是目前我有一件比白君豪死去更重要的事要問你。”雷剎託正色道。
“什麼事?”關紅綾見他難得認真的模樣,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心想究竟是什麼大事,需要他這般認真地詢問她。
“你的未婚夫罪有應得嗝屁了,咳!在你面前有一個不能沒有你的男人正期待你能牽他的手,不知你覺得如何?”雷剎託害羞地咳了聲,整張臉紅通通的,像被火烤過般。
他對關紅綾的心意再明確不過,且也知道關紅綾對他亦有感情,否則她不會為了他而反抗她的未婚夫,但話總是要兩人面對面說出口才算數,所以他要求她許下一個承諾。
關紅綾嘴角噙著笑,看著他脹紅的臉。本以為他要說的是什麼難題,原來是……她的心頭漾著暖意,在這美好的一刻,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