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櫃居然對他簡直敬為天人,立刻親自去辦洛秋彤要的藥材。
“依你看,我師弟的傷是否已無大礙?”鄭東霆半響才開口問道。
“傷口雖然已經過處理,但是他流血過多,至少要到天光才知道分曉,他需要有人照看。”
洛秋彤低聲道。
“秋彤,秋彤……。。”祖悲秋在昏迷中仍然不停的低聲呼喊著。
聽到他的呼聲,洛秋彤雪白的臉頰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紅暈。
“本以為他已經熬了過去,誰知道他心底仍然對你一往情深。”鄭東霆此刻才感到一絲疲憊,整日奔波的勞累一時之間湧上身來,令他忍不住一屁股坐在桌邊的木椅上。就在這時,藥店老闆已經將洛秋彤的貨辦好,遞到他面前。
“他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我這一輩子都欠他的。”洛秋彤痛惜的看著祖悲秋蒼白的臉龐,用手輕輕按住他肋下的傷口,另一隻手探過去想要接過藥店老闆遞過來的藥。突然間,一直昏迷的祖悲秋猛地探出一隻手,一把將洛秋彤得手緊緊攥住,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悲秋!”
“師弟!”鄭東霆和洛秋彤看到他恢復知覺,同時驚喜叫了起來。
“秋彤,你怎麼會在這裡?”祖悲秋的臉上露出一絲平和的笑容,“我死了嗎?我已經在天國之中。
“蠢貨,你當然沒死,我還在這呢。”鄭東霆又氣又笑,大聲道
“悲秋!”洛秋彤尷尬的看著自己被祖悲秋緊緊攥著的手,不知該說什麼好。
“秋彤,我已經死了,不要再離開我,不要……”祖悲秋話音未落,就再次昏迷了過去,但是他的手卻依然緊緊攥著洛秋彤的素手
洛秋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依然下定決心的扭頭道:“鄭捕頭,實不相瞞,我來這裡是為了幫連師弟採辦一些治病的藥材。”
“連大俠?你有他的訊息?”鄭東霆渾身一震,驚訝的問道。
“連大俠受傷後,幸好被龍師兄,趙師兄和我發現,及時將他的傷情緩解,但是仍然需要幾位藥物除根” 洛秋彤沉聲道“現在他們正在照顧他”
“你把這些告訴我所為何事?”鄭東霆皺眉道。
“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將這些藥物帶給連師弟、”洛秋彤誠懇地說 “他們現在就在徐州郊外百里處的臥虎林等我的訊息。”
“你呢?”鄭東霆雙眉一挑,問道、
“我留在這裡照顧悲秋,如果你回來,就到最近的客棧找我們。”洛秋彤沉聲道。
“這樣也好,這些是交給我吧,你專心照顧師弟。”鄭東霆一把抄起櫃檯上的藥包,將僅剩的幾錢銀子拍在桌上,轉頭關切的看了祖悲秋一眼,接著一頓腳,從藥店門口一閃而逝。
徐州西南郊臥虎林松柏叢生,夜風吹過,松柏激盪,落葉蕭蕭,宛如猛虎吟嘯,穿林而行,因而名為臥虎。即使白天,臥虎林中亦是枝丫遮天,暗如黃昏,到了夜晚,這裡更是昏暗無光,伸手不見五指,宛如幽冥地獄。
連清顏依靠在身後堅實的松樹枝幹上,沉重的喘息著,葉斷魂,關思宇和黨三刀的聯手合計絕非易於,他以經記不清楚當時是如何殺葉斷魂和關思宇的。聚義廳中的一切,就彷彿一場不真實的夢靨,令他至今難以置信:任俠好意的關思宇突然變節,一直潛伏南五道的太行南寨突襲徐州,還有黨三刀那突飛猛進的神刀絕技,他現在的內傷就是黨三刀的刀氣所傷,好凌厲的東海三疊浪。
但是這些都不足以令他沮喪,令他沮喪的則是今日在聚義廳中被弓天影戳破自己賭上姓名的一番大計。弓天影一直是天山派的一顆毒瘤。自從他上得山來,連青顏已經看出他生具異心,恐非池中物。但是他的父親,天山派的掌門連紫傑卻將這個妖異少年視為至寶,不顧他的幾度規勸,終將天山派最優秀的劍法傾囊而授。天山弟子的名銜、絕代劍法的傳授,還有身入泛舟居的榮耀仍然無法滿足弓天影日益膨脹的慾望,他想要的,就算傾盡天山派的一切都無法滿足。連青顏知道他總有一天會離去,但是即使是他也沒有料到,弓天影不但叛出山門,背信棄義,而且他竟要將天山派的一門絕學統統賣給越女宮。
一陣揪心的絞痛從他的胸口傳來,被刀氣所侵的幾處內傷此刻同時發作,彷彿數把鋼銼在銼這他的胸口經脈。
“連師弟,內傷又發作了?”在他身側的胖劍客趙恆低聲問道。
“無妨。”連青顏輕輕一抬手,低聲道。
“洛師妹應該就快回來了,她的輕功是同門中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