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一看你就沒怎麼讀過書,四書五經是不用想了,三十六計聽說過沒有?”鄭東霆滿臉嘲諷地問道,“知道‘瞞天過海’這四個字怎麼寫嗎?”
黑衣刺客猛然醒悟,下意識地朝著剛才民居所在的方向望去。
“現在我就要回去接我師弟治傷,猜猜現在你還能不能追上我?”鄭東霆說到這裡,整個身子猶如一道灰黑色的閃電,倏地一聲在空中消失不見,融入了無邊的夜色之中。刺客待要抬腿去追,卻連鄭東霆腳下掀起的尾塵都已經看不見,只能無奈地收住步子,懊惱地抬手一劍,將鄭東霆剛才站立的松樹齊腰斬斷。
“救人啊!救人啊!”抱著祖悲秋的殘軀,鄭東霆瘋狂地敲擊著藥店的大門。店裡的掌櫃和夥計被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六神無主,呆在原地不敢動彈。鄭東霆大吼一聲,一腳將面前的大門連同門板踢得四分五裂,鄭東霆橫抱著祖悲秋的身子衝進來,將它平放在店裡的桌面上。“好漢爺,您要買些什麼?店裡的掌櫃第一個回過神來,顫顫巍巍的來到他面前,哆哆嗦嗦的問道。
“金瘡藥,凝神藥,能救命的都給我擺出來,慢一點我燒了你這家黑店!快去!”鄭東庭用力一拍桌面,嘶聲吼道。
“是,是!”店裡面的夥計在掌櫃的一迭聲催促下,沒頭蒼蠅一般在貨架上左右亂晃,不一會功夫就將幾大包藥材擺在鄭東庭面前。
鄭東庭撕開祖悲秋的上衣,露出他白白胖胖的身子。那把長劍仍插在他身上,從左背一直穿到小腹,隨著祖悲秋急促的喘息,長劍也在微弱的顫抖著。看著祖悲秋鮮血淋漓的身體,鄭東庭心中暴怒如狂,雙手抓住頭髮,嘶吼一聲,飛起一腳踢在身邊的木椅上,這張木椅被他一腳踢成碎片。
“秋彤——”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祖悲秋突然低聲的喚道。
“師弟,師兄對不起你,當初不該帶你來走江湖,不該勸你休妻,如果不是我任性妄為,這一切禍事都不會發生。”鄭東庭一把抓住祖悲秋的手,淚水滾滾而下,“如果你能熬過今日這一關,我立刻送你回祖園,讓你繼續做無憂無慮的祖家大少爺,繼續畫你的龜鶴延年圖。”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震驚的清脆語音突然在鄭東庭的背後響起:“悲秋?”鄭東庭猛然轉回身,只見洛秋彤正目瞪口呆的站在藥店門口。
“洛秋彤,你來做什麼?”他猛然側過身,他手飛快的擦乾了臉上的淚痕,下意識的問道。
“我,我……”洛秋彤楞楞的望著半身披滿血的祖悲秋,“我來張羅一點藥物,悲秋,悲秋他怎麼會這樣?”
“我們追查徐州分舵兇案的真相,不想受到刺客突襲,悲秋他為了救我……”鄭東庭說道這裡,喉嚨中一陣哽咽,竟然無法繼續。
“他傷的很重!”洛秋彤搶步上前,來到祖悲秋身邊,一隻素手輕輕按住他肋上兀自插著的那把長劍,另一隻手連續點了他傷口附近幾處止血的穴位,接著將一顆丹藥放在祖悲秋的口中。
“這一劍刺了個對穿,我不敢移動它,怕他引起更大量的出血。”鄭東庭似乎從洛秋彤的舉動中看出一絲希望,連忙蹭到祖悲秋的身邊沉聲道。
“噓。”洛秋彤制止了他連續說話,閉上眼睛按住祖悲秋的傷口,上上下下摸索了一番,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神色,“這一劍刺在的兩條肋骨之間,恰好在他內臟和皮肉之間穿過,並沒傷及內臟。”
“真的?”鄭東霆欣喜若狂地問道。
“我一直笑他長得太胖,原來胖也有胖的好處,若非他多出來的一層肥肉令這一劍側滑,他現在已經命赴黃泉了。”洛秋彤朝鄭東霆微微一笑,左手突然握住長劍的劍柄輕輕一抽,夾在肋骨之間的兇器,被他輕描淡寫的抽了出來,一飈鮮血濺在她整潔的胸襟之間。
鄭東霆屏住呼吸,膽戰心驚的看著洛秋彤熟練的處理著祖悲秋的傷口,洛秋彤的話他竟然一句沒聽見。
“ 鄭捕頭行走江湖多年,大小傷痛見過不少,如今驚慌失措,當是關心則亂。你和祖悲秋之間當真感情好的很。”洛秋彤手法嫻熟的為祖悲秋塗上傷藥,撕下自己的衣襟為他包裹好傷口,輕柔地說道。
“呃,嗯,什麼?”鄭東霆眼睜睜的看著她處理好祖悲秋的傷口,茫然的問道。
洛秋彤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只轉過身對藥店的掌櫃道:“我需要天山雪蓮,成形的山參,最貴的何首烏 ,還有一顆熊膽,立刻給我包好。”
“是,姑娘!” 看到這位神仙般的女子居然令剛才還兇的要吃人的壯漢俯首帖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