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傳來訊息,說濯風公子非但從不祭奠胞兄,更毀去二公子的牌位。與其說感情甚篤,不如說是積怨已深。”

積怨已深?

記得她剛入師門不久,九師兄買了一包臭豆乾回來。見她愛吃,九師兄難得露笑,並說了至今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我三弟也愛吃,每回家人嫌這是下作之食,只有他陪我。

這是積怨已深的兄弟之舉麼,她不信。

“清官難斷家務事,箇中緣由何足為外人道,來來,喝酒,秭歸啊自從黃鶴樓一別你我可是多月未見。”

推杯換盞,從鸞雖笑著,目光卻始終黏著在默然喝酒的蕭匡身上。

“話說上官為釣著你這條美人魚,下了多少好餌,好容易如願以償,怎麼捨得拋下你獨自離開。”

原是無意一問,卻見秭歸耳上飾物。

“赤血碧璽!”

見她驚訝,秭歸下意識撫上耳垂。

“秭歸你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他套牢,你呀你。”從鸞恨鐵不成鋼地灌了口酒,“這碧璽傳說為海外之物,本是一對,雄為琅,雌為璫,戴上就脫不掉,你真是太輕敵了!”

脫不掉?

她挽起碎髮,讓從鸞試,可不管如何使勁,就是下不來。

“現在知道了吧,阿鸞你就別再添亂,免得連累了我。”蕭匡笑道,俊朗間抹過一絲暗淡神色,“待舅舅從京師回來,京師”

他自顧自灌著酒,頹唐如玉山之將崩,頗有魏晉之風。細看才知,他眉宇微顫,盡是難以剋制的壓抑。

“別攔他,讓他醉。”

阻止秭歸的奪酒,從鸞反將酒罈全部放在他的面前。狠狠地拍了他後腦一下,從鸞眼眸沉沉,隱秘之情呼之欲出。

“笨蛋!”

秭歸靜靜看著,待蕭匡沉沉睡去,方才開口。“你喜歡他。”不是問句。

“這麼明顯?”

只要不是瞎子的話。

“你對他的態度讓我想起一人。”

“誰。”

“我娘。”看著從鸞溫柔視下的眼神,秭歸道,“我娘只對我爹兇。”

“那便是他裝傻了。”盯著醉倒樓臺的他,從鸞苦笑。

“不過我看好你們。”秭歸主動碰盞。

盞中的香醪稍稍灑出,一如從鸞的心思。

“因為我爹和我娘最後在一起了,而且沒有比他們更相配的情侶。我爹常說是我娘識貨,並告訴我長大後若是看上某人,不要多想只管撲上就是。”月眸調皮地輕眨。

“真是好氣魄!”從鸞失笑,“為伯父伯母,我先幹為盡!”

“幹。”

“雖然我討厭上官的臭屁,可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識貨,那傢伙真是好狗運。”假作惱怒,從鸞與她對望一眼,隨即同時笑開。

“不過你可不能被他壓得太死,我還指著你幫我報仇呢。”

“凡事謀而後動,方為上策。”若有所思地撫上碧璽,秭歸秀眸微挑,難掩舜華之色。

恰是班姬續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態。

從鸞不由念道,而後得意大笑。

原來狠角色在這兒,死小子看你怎麼狂。

“幹!”

酒盞輕擊,卻見秭歸驀然回首,雙目緊盯酒樓之下。

“原來是黑寡婦苗十九啊。”

只見街邊的冷酒鋪裡,一女子上著緊身黑衣,下面一條石榴紅曳地湘裙,腰間繫條細細銀鏈。胭脂勾畫的眼角媚意無限,只是比起她剛才所見之流盼,卻要遜色十分。

“她的江湖排名雖在百名開外,卻因她第六任丈夫——青竹幫幫主突然暴斃,而得到黃旗。朝廷的九十九面旗上未寫姓名,不管是偷是搶,只要得到黃旗便可進園一比。這點既可篩選迅速適應官場黑暗的人才,又可適度削減江湖勢力,不可不謂高招。”

從鸞以為秭歸在看苗十九,可當苗十九勾引到一江湖人攜伴走後,她卻依舊盯著那酒鋪。

她在看什麼。

直到酒鋪裡只剩一人,從鸞這才明白。

背坐的男子面板略黑,烏髮秀美。面前放著一碟臭豆乾,那男子配酒吃著,倒也不嫌寡味。雖然不是好酒好菜,但看他舉止,便覺可餐。

可即便如此,這人也夠不上讓她南山老長久注視的資格。不多會兒,從鸞的目光便被出現的一主一僕所吸引。

“濯風公子。”

說來不談膚色深淺,這兩人的背影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