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恐懼的焦急:“你在哪?七月?快來救救我!我要死了!”
我心中一凜:“秦安,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快來,我在醫院,我怕他會死掉,七月,我真的……”
我打斷他:“誰會死掉?”
他哽咽著:“依雲,她,她撞車了……”
沒等他說完我就掛了,叫司機開車去醫院,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般向我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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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秦安一看見我就撲過來抓住我的手,他全身都在發抖,他的神情是那樣的無助,他緊緊的抓住我,彷彿我是茫茫大海中,唯一一塊可以讓他獲救的浮木,我心裡一陣感動,能被人這樣依賴,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七月,怎麼辦?我快瘋了,她都進去了兩個多小時了,我,我真的不敢想,不打電話叫你來,我怕自己會堅持不下去。”
我拉著他坐下來,我說:“你先別急,依雲不會有事的,她那麼堅強。”
他把臉埋進手心裡,看起來是那麼的悲涼。
“為什麼會撞車的呢?”
他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他說:“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如果我能夠細心一點,聰明一點,她也不會……”
聽他的語氣,他似乎早已料到安依雲會撞車,難道?我心裡一緊,我說:“秦安,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沒有看我,眼睛失神的盯著牆壁,他說:“我到現在終於明白了你為什麼那天從醫院出來後想尋死了,如果依雲有什麼不測,我想,我不會讓她一個人獨自去的,為了她,我放棄了一切。其實,我寧可她象前段時間一樣不說話,至少我感覺得到她是不是在我身邊,可是,自從她好了以後,整個人好象都變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變得神情恍惚,而且疑神疑鬼,總是做惡夢,說有人要來把她抓走,我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死不肯說。今天早上,她忽然變正常了,但是不讓我去上班,跟我說了好多好多話,從我們認識說到現在,我從來沒見過她那麼溫柔,那麼平靜,她問我,如果有一天她欺騙了我,問我會不會原諒她,我現在想想,她那些話裡是帶著告別的。一直到下午,她說要出去寄一封信,我問她寄給誰,她不說,然後我們一起出來,到郵局,她讓我在門口等著,我沒想那麼多,估計是她的一個隱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所以我並不怪她不告訴我。出來以後,她突然問我人有來生嗎?還沒等我回答,她自己又說,如果真的有來生,她會永遠不放開我的手,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她停下來,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面,我以為她遇到了認識的人,我問她,她就象沒聽見一樣,當綠燈亮起來的時候,她猛的甩開我的手,不顧一切的朝中間衝去……”
聽他說完這些,我整個人都是冷的:“你覺得她是……故意的?”
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她甩開我衝過去,她的樣子象是去救人。”
“救人?那裡發生了什麼嗎?”
他一臉的茫然:“沒有,紅綠燈下能發生什麼,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手術室上的紅燈滅了,何秦安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衝過去抓住醫生問:“她怎麼樣?她怎麼樣了?醫生,你快告訴我!”
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幾個小時的手術下來,使他看起來疲憊不堪,他說:“病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何秦安頓時鬆了一口氣,然而,還沒等他完全放鬆下來,醫生又接著說:“雖然她度過了危險期,但是在搶救的時候,病人的自我意識特別弱,她似乎想放棄生命,至於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看她自己了,也許很快,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甚至會更久。”
醫生的話對何秦安無疑是個青天霹靂,他只楞了片刻,馬上嘶喊起來:“什麼叫自我意識特別弱?什麼叫她想放棄生命?我只想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什麼時候?”
醫生掙開他的手,很委婉的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能把她從死亡線上救過來已經是奇蹟。”
他轉身就走,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何秦安。走了幾步醫生象想起了什麼,轉身對何秦安說:“哦,對了,她已經懷孕了三個月。”
何秦安茫然的看者他的背影,猛然尖叫起來:“天那!我要做爸爸了!七月!七月!你聽到了沒有?醫生說依雲懷孕了,我就要做爸爸了!”
看著他欣喜若狂的表情,我的心裡一痛,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