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我想……跟你談談,你有時間嗎?”
她忙不迭的說:“有啊有啊,不過我現在在陪客人吃飯,我想辦法先跑,完了我立馬給你打電話好嗎?”
掛完電話以後,我坐在窗前抽菸,安依雲在客廳看電視。這半個月以來,我哪裡都沒去,手機也一直沒開,怕溫可原會找我,偶爾上網,在信箱裡收到很多溫可原寫來的信,我不敢點開看,直接刪除,怕自己看了又會忍不住,也怕自己這半個月來辛苦的剋制因為他的一句話全部瓦解。
這段日子安依雲沒有失蹤過,何秦安出差回來過一次,但他這段很忙,總跑外地,所以把安依雲還是放在這裡,他回來了就會到家裡來看她,還買了菜,留在家裡吃飯。
啟凡仍在查那間精神病院,不過終於被他查出來了一點眉目,在35年前,那間精神病院因為一次意外的失火,燒死了一個病人,兩個病人跟一個醫生燒成重傷,其他的依然一無所知。
我坐在窗前一直沒有移動,天色漸漸的陰暗了下來,我就這樣坐著,象沉睡在一個昏昏沉沉的夢裡,四周都是寒風,吹著我,卷著我,砭骨浸肌,直吹到我的靈魂深處。
電話響起來,我的身體條件反射的抽動了一下,我轉過頭去看床頭櫃上的座機。
“七月,怎麼這麼久才接?我以為你出去了。”
我虛弱的說:“沒,我以為……沒事。”
啟凡關心的說:“怎麼了?你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對,是不是生病了?”
“沒。”
“沒事你可以出去走走,別老悶在家裡,對了,我今天可能要晚點回來,我正在查那個在35年前被燒成重傷的醫生的資料。”
“嗯,好的。”
接到杜枚打來的電話是在七點四十,她抱歉的說一直陪客人吃飯陪到現在,我笑笑說沒事,問她在哪,她說有一間新開業的酒吧聽說還不錯,問我要不要去,我說好,問了她酒吧的地址就掛了電話。
我本來不想帶手機出門的,可是啟凡還沒回來,安依雲一個人在家,我安慰了她幾句就出門了,只期望溫可原不要給我打電話,半個月我一直關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走出了這段感情。
遠遠的我就看見了站在酒吧門口東張西望的杜枚,她穿一件咖啡色的外套,頭髮在後面很隨意的綁了個馬尾,臉上化著淡淡的妝。
我從Taxi裡下來,叫她:“杜枚!”
她回頭看見我,臉上充滿了笑容,她跳過來挽著我的胳膊,一邊往酒吧裡面走一邊向我解釋:“真對不起啊,七月,你不知道那桌客人有多討厭,一直不讓我走,從三點鐘就開始了,到現在還沒走呢,認識的,又不好意思得罪他們,我真搞不懂那些客人,吃飯也能吃那麼久,對不起啊,七月,讓你等這麼久。”
我連連說著沒事,杜枚的過分客氣反倒讓我有些不自在。我們穿過一條不算很長的通道,兩邊是紫色的日光燈,兩邊的牆壁是黑色的底,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氣氛,牆壁上畫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骷髏,有帶血的劍,流著白色液體的英文字母,還畫著一些赤裸著身子妖豔的女子,頭髮各種各樣的顏色,女子的下半身是蛇身,閃著可怖的綠光。讓人覺得不象是到了酒吧,更象是午夜的地下Disco。
穿過通道,裡面的設計就簡單明瞭多了,沒什麼客人,分散的坐著幾對情侶,中間是一個很小的半圓形舞臺,舞臺中間是一根鋼管。
服務生過來禮貌的問我們幾位,杜枚說兩位。我們挑了一張靠角落的圓桌子坐了下來,我坐在靠牆的位子,杜枚坐在我對面,她把外套脫下來掛在另一張椅背上,她點了一些小吃,抬頭問我:“喝酒嗎?”
我忙搖頭:“不,給我一杯咖啡吧。”
杜枚遞給我一根菸,她看著我:“七月,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她的語氣裡透露著關心。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可能是沒休息好,你晚上不用上班嗎?”
我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心裡不由得難過起來,儘管啟凡跟我說他跟杜枚沒什麼,可是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有問題,女人天生對這種事情尤其敏感,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杜枚不會那麼晚給啟凡發那麼曖昧的資訊,想到這裡,我對杜枚有了一種很自然的敵意,而且把她剛剛關心的話理解為她的內疚,她想掩飾她跟啟凡的關係。
她笑著說:“沒事,請了假,一天不去沒關係的,你呢?這段時間有沒有寫新的恐怖小說?你寫的雜誌我都看了,但還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