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脖頸,對於他們來說,露出後背的致命弱點代表著百分百的信任,和對方是否會襲擊無關。
並不知道這個動作意味的塗綿綿找出一條柔軟的毛巾給他擦水:“既然你自己不願意弄乾,那我就上手了。”
“……”
“你這些天都跑到了哪裡?我有些擔心,問南山君他們,他們也不知道。下次出去的時候如果方便就跟我說一聲吧。”
她溫柔的細語在寂靜的房間裡如此清晰。
她拿著毛巾在饕餮的頭髮上輕柔擦拭,偶爾手指輕輕觸碰到饕餮的面板,他的身體陡然繃得緊緊,這讓他有些呼吸加重。
塗綿綿說:“如果你有不開心的事情或許可以跟我說說。雖然我不能幫你分擔,但有時候說出來會好很多。”
“……沒有。”
饕餮的鼻息裡混合著獨屬於塗綿綿的芬芳,能感受到兩腳獸的小心翼翼。他遲疑片刻,又補上一句:“只不過是有點餓,不用擔心。”
“肚子餓嗎。”塗綿綿思考著冰箱裡還剩下哪些食材,“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
塗綿綿停下擦拭頭髮的動作,她順手撥拉幾下饕餮柔韌的短髮,笑著說:“我會盡量多做一些……啊!”
面前視線驟然顛倒,塗綿綿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大力按在床上,她的後背撞在柔軟的床墊上,看似對方用力大,實際絲毫沒有疼痛感。
她仰躺在床上,因為驚慌,一雙烏黑的眼眸瞪得渾圓。
手裡的毛巾掉落在地上,拖鞋也吧嗒地掉下來,她黑髮灑落在綿白的床單,一張小臉霎時間漲得通紅,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塗綿綿明顯被嚇壞了。
她緊張到心跳狂跳,臉紅到要爆炸,就連說出口的話也抖得不像樣子。
“你……你要幹什麼?”
饕餮一手按在塗綿綿的肩膀,彷彿野獸抓住了獵物,將她死死按住不動。夜色之中,他緩緩地起身,一手撐在床上,定定地俯視著塗綿綿。
“啪嗒。”一滴水落在塗綿綿的臉頰上,不知是他身上未乾的水漬,還是汗珠。
他焦躁難耐地低低喘息著,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一雙琥珀色的眼瞳劇烈收縮,試圖遮住眼底令人恐懼的陰霾。他身後的影子順著地面攀爬,面積越來越大,逐漸蔓延到房頂,遮住僅存的月光。
房間裡的溫度憑空升了幾度,令人燥熱不安。
他低低的喘息聲猶如野獸的低吼,那雙眼睛卻盯著塗綿綿一眨不眨,直至淺淡的眼瞳染上一層血色。
塗綿綿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她拽住饕餮的衣袖,小心地抖了抖。
“你還好嗎?”
饕餮握住她的手。他的身體灼熱而滾燙,是令人心驚的溫度。不待塗綿綿掙扎,他忽然俯下去,唇貼在她潔白柔軟的臉上,接著,輕輕舔了一下。
他的舌頭猶如動物般粗糲,似乎還帶著淺淺的倒刺。塗綿綿癢得打了個顫,被舔到的一側臉頰瞬間漲紅,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甚至忘記了反抗。
他只是輕輕地、試探性地舔了一下,便僵在原地。像是意識到什麼,饕餮猛地鬆開手,失控地化為一道影子,迅速地飛快竄出去消失不見。
依然躺在床上的塗綿綿:“……”
她維持著方才的動作,呆呆躺了許久,這才顫巍巍地探出手,摸摸臉頰。
被舔過的地方一陣滾燙,彷彿被炙熱灼傷,她的心臟被安裝好加速泵,瘋狂狂跳,急驟的速度一度讓塗綿綿以為自己會爆發心臟病猝死在床上。
她半點都沒有緩過神來。
……
饕餮從那個失控的晚上又開始玩失蹤。
塗綿綿做賊心虛,沒敢問饕餮的行蹤,總之南山君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就對了。
她像往常一樣工作、安排大家直播,只是總有些心不在焉,有時候發呆還會被南山君嘲笑,說她老年痴呆。
為了避免自己被上千年的靈魂騷擾,塗綿綿嚴肅告誡南山君,表示他最好換個愛好不要在追星。傷人傷己,退圈才是他的歸路。
南山君哭唧唧幾天,不得不承認塗綿綿說的是對的。
他努力剋制自己追星的慾望,為此發展一個新愛好——那就是給狡織毛衣。
作為山海公司裡唯一一隻四條腿活動的妖怪,南山君認為他們都在穿衣服,只有狡光著身體未免不妥。他從拼夕夕網購一大堆廉價毛線團,開始瘋狂織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