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親朋鄰里。有不知道的街坊經過,問道:“趙家這是辦的什麼事兒?”
來的客人便答道:“趙家老三新得了一個兒子,今天趕著辦滿月酒呢!”
那人看著裡頭忙進忙出的崔仁,嘖舌道:“那是崔大兄弟吧!趙老三如今也發達了。不過是個滿月酒而已,竟然還請了廚子親自上門做酒席!”
趙家吃酒的客人搓搓手,故作低聲道:“這有什麼,誰不知道趙老三這是發達了,這只不過是請廚子到家來做滿月宴。要我說,他就該請大家夥兒去酒樓裡頭吃才好!”
旁邊有個老爺子就看不慣:“說的什麼話!難道誰家錢是大風颳來的不成,酒樓裡的酒席和家裡的差不多,卻貴出一倍還多呢!”
吃酒客人笑笑:“老爺子!您別管,如今不就是講究一個體面排場。那錢吶,就是拿來換這個的!”
客人說說笑笑間,趙吉抱著茂哥兒回來了,所有人見他都道恭喜。趙吉也喜氣洋洋地回禮,直到把茂哥兒抱進了東廂房。
趙鶯鶯沒見過小孩子剃頭這事,因此湊過去看——趙茂長的好好的頭髮被剃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了前額上的一撮和後腦上的一縷,好奇問趙吉。
趙吉笑著道:“上次家裡有人剃頭的時候你還小,不知道!這剃頭啊有講究,前頭一塊是‘聰明發’,求的是茂哥兒聰明伶俐。後面留的是‘撐根發’,盼的是茂哥兒將來長命百歲。”
說著把一個紅紙包遞給趙鶯鶯:“去,把這個給你奶。這是茂哥兒的胎髮,你奶是要把這個搓成小辮兒的!”
這也是習俗,趙鶯鶯便沒有多問,拿著紅紙包去找方婆子。方婆子本來在廚房裡做一些洗菜擇菜的小工活計,這時候見了這個紅紙包,事也不做了,立刻站起身接過紅紙包去了正屋耳房自己屋裡。
趙鶯鶯看了看方婆子的活計,她也能做。這時候家裡忙地亂糟糟的,也找不到人來替,於是乾脆自己坐在小馬紮上,做起了這個小工。
崔仁出來的時候就見到趙鶯鶯正坐在小馬紮上做事,笑著道:“鶯姐兒去玩兒去吧,這種小事有人做呢!”
這時候已經過了最忙的時候了,他還帶了兩個徒弟,這種雜事自然有他們做。
趙鶯鶯覺得這又不累,便笑著道:“崔大哥不用叫被人,一點兒小事兒,我做得好!”
崔仁看趙鶯鶯說話伶俐清楚,做事也用心。心裡不由得感嘆,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當年趙大爺生了三位叔叔,趙大叔趙三叔都是再勤勉不過的人了,到了趙二叔這裡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
如今再看趙三叔家裡幾個孩子,都和他學的是好樣的!之前老爹聽說了趙三叔的事情還感嘆來著,說天道酬勤,趙三叔家要起來了就是這個道理。如今再看,果然是不假的。
“那鶯姐兒就暫且做著吧——嘿,糕蒸好了,鶯姐兒吃不吃?”崔仁也沒強求,回頭看蒸鍋的樣子,發現正的糯米發糕要好了,又問。
趙鶯鶯搖頭道:“待會兒要吃飯了,不吃糕!謝謝崔大哥!”
正好孫氏拿著一隻大碗過來:“菜好啦?正好,崔家兄弟,給你二叔家各樣好菜都裝上一些。我們就不上桌了,免得有人看不慣,平白惹人嫌。”
趙鶯鶯低頭不說話,平常她可能還會頂一句,今天確是一句話不說——今天客人來了不少,這種場合不好爭吵。不然到時候就算是一邊的錯,也會變成兩邊各打二十大板。人會說,趙家這些人都不懂禮數,趙福家趙家都是一樣的。
崔仁眼睛裡閃過一絲精芒:“噯,二嬸這是說的什麼話!二嬸快把碗收回去,讓人見了怎麼說話?哪有親侄子辦滿月酒,親二伯親二伯母躲在屋子裡吃的,人家怎麼說呢。況且菜還沒有開桌就先鏟走,那也好說不好看。”
崔仁一些就給了孫氏一個軟釘子,這並不是趙鶯鶯不知道這些道理。只不過她說這些話並不會有什麼用,反而會更加激怒孫氏。換成崔仁就不一樣了,果然,孫氏臉上不好看,卻什麼都沒說,咬著嘴唇回去了。
只留下原地崔仁笑呵呵地搖頭——老爹的囑託果然沒錯趙二叔家最好還是不要相交,淡淡的過得去就成了。要真是時常這樣沒禮數,那還真不如避著走!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沒多久就到了中午時分正開飯的時候。所有客人都湊成桌坐著,滿當當坐了四桌半。那半桌的人看著自己被多出來了不好意思——普通人家都節儉,開酒宴這種事,擺的桌數都是儘可能少的。
大家也體諒,所以坐的時候都會盡量坐的緊密一些。只不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