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心卻是猛然一陣抽痛,我不由地伸手抓住了胸口,水無暇不由地問道:“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那一夜受寒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我朝她釋然地一笑,“夜也深了,我先回營帳了。”
這種抽痛,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如此突發而起。
從昨夜到現在卻已發生了好幾次了。每一次都一樣,心總是一陣抽痛,然後又有一種莫名的悲傷在心底蔓延,有幾次,我甚至會不由自主地落淚。
難道剛才和魅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也不是錯覺?
我真的能感受到他的悲喜嗎?
那麼這次也是他在悲傷嗎?
這和那次換血有關嗎?我們血脈相溶,所以才會這樣嗎?
血脈相溶,或許我們比生來就有血緣關係的人更像親人吧。
第204章 旗開得勝
翌日我便在姬流瀟的早膳裡下了一點點藥,所以在出徵之前,他成功地病倒了,舞蓮兒自是萬般心急,但下一刻卻又笑得燦爛,還好心地祝我們旗開得勝。
我自然明白她這個笑容的意義,她是認定了我們會再一次大敗,所以姬流瀟能避免這一戰的話,自然是更好不過。
“我們自然會旗開得勝。”我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地道:“舞蓮兒。”
她一怔,詫異地望向了我,我卻只是笑得更加地無辜,轉首對水無暇道:“無暇,我們出發。”
水無暇在東溟軍中向來很得人心,所以即便姬流瀟不在,她亦可以獨當一面。
她頷首,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出發。”
寒風之下,旗幟在風中瑟瑟作響,水無暇一身青色戰甲,威嚴地端坐在馬上,好似一個從遠古神話裡走出來的女戰神。
這樣的她 ,曾經馳騁沙場,運籌帷幄。
我不由地朝她微微一笑,然後策馬往前衝去。
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成定局,舞蓮兒即便知道了,也不能再改變什麼。
那一夜,血染紅了整個雪夜,而今日,我們要光明正大地從祁山而過。
昨夜 ,我們三個人討論戰略的時候,我故意設下了一個陷阱,說是先在白天派一小部分人迷亂他們的視線,然後在他們放鬆戒心之後,再大批透過。計謀是聲東擊西之法,可是意在迎君入翁。
所以當舞蓮兒看到我們這麼多人馬全數而過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失敗了。
若舞蓮兒再一次把我們的計謀告知給宓兒他們的話, 他們此刻必定不會有所埋伏,反而會養精蓄銳以便晚上將我們一網打盡。
所以這一次,我們悠然而過。
宓兒也是聰明之人,本也該想到這些,可是她偏偏太相信舞蓮兒了。
想必她也不知道舞蓮兒冒充以前的我那件事吧, 要不然也不會如此信她, 因為舞蓮兒必定不會將這般難堪的事道出。
所以宓兒必定以為她的身份無懈可擊。
可是她錯了,錯就錯在她不知道我和舞蓮兒之間的真假糾纏。
這一次,也全靠舞蓮兒的隱瞞 ,我們才可以不費一點力氣,全軍透過,然後又在他們措手不及之時開始攻城,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一舉突破。
賀城的城主李志信,也是這幾年才被提拔起來的,所以對我自然不會有什麼印象,更不會因為我而背叛他們。
只是不管如何,他還是敗了,敗就敗在他太聽上頭的吩咐了。
一個男人若忠心耿耿地為一個女人,這其中除了忠心,那必定還帶著幾分愛慕之心。
這女人必然是宓兒。
我一直都知道宓兒是美麗的,更帶著一種我見猶憐的風情,要迷惑一個人必然很簡單。
或許當初,我的表哥也是這其中一人吧。而我卻天真的以為他們兩情相悅。他其實也該在那場殺戮中消失了吧,本來的想法全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了,以為宓兒喜歡他,以為宓兒會放過他,卻原來從頭到尾都是自己會錯意了。
宓兒喜歡的是雲際攸。
這一點,我已經確信萬分。
而她之所以要殺我,是因為雲際攸對我的寵愛嗎?
這一切,果真還是如我想象的那般吧。
毓哥哥,你終究不會那麼狠心地對我,是嗎?我在心底淡淡地一嘆, 想到再過不久便要和他重逢,心底竟是萬般的躊躇。
這才是我們真正的重逢,而那之間隔著國仇家恨,早已回不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