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重布棋局,這裡頭的彎彎勾勾自己竟看不通透。唐世濟正胡思亂想間,沈縝話驚醒他道:
“好了,你先下去將事情辦了吧,我待會還要去會一個友人!”
“是!”
唐世濟走後,沈縝換了一身便衣,坐著一挺小轎悄然到了南京城內的某座宅院。沈縝進去後並無人注意,看來平日裡就少有人往來。院前冷落,只有大門前的門匾赫然寫著‘馬府’兩個大字顯示著主人的身份。
自從張惟賢倒臺後,成基命他這個新任的輔就一直不得空閒。特別是最近的幾個月,額哲汗歸國,姜曰廣出使朝鮮,江南的糧食北運,這些都要幾個部門協同。皇上重託於他,成基命也想著自己能做一朝令臣,是以事無大小他都跟著,恐稍有差池!
這不他正在內閣裡跟錢龍錫、曹珖商議登州糧食運往朝鮮的準備事宜,就有小太監傳旨喚他。
“輔大人,皇上宣您到乾清宮覲見!”
“臣遵旨!”成基命行禮完起身後便跟著小太監去了內宮。雖然宮裡的太監們都沒有以前勢利,不需要向他們行賄打探訊息,但作為輔大臣,一路上成基命也不敢問太敏感的問題。只是問了問皇上最近飲食、睡眠等情況!小太監倒是一一做了回答!不一時到了乾清宮,只見皇上正在御案前拿著一份奏摺,眉頭緊皺,看作樣子是在思慮奏摺中的事情。
成基命上前一步行禮道:“微臣成基命叩見皇上!”
“平身!”我看到是成基命來,收起了手中的奏摺道:“你遞上來的奏摺,朕已經看過了。吏部推舉李日宣接替姜曰廣為工部右侍郎,朕想著再跟你商量一下!”
皇上這麼說自然是對人選有些不滿意了,不過作為輔,持正公允卻是必須的!成基命想了想措詞後道:“皇上,微臣記得皇上曾對吏部言,但凡補缺,惟以考功司依次補上。李日宣深得同僚眾望,考功評語為中上,不知以其為侍郎,皇上覺得有何不妥?”
面對成基命的反問,我微微一笑道:“愛卿掌吏部也有幾個年頭了,朕問問你,我大明選拔官吏的標準是什麼?”
成基命沒有想到皇上會問這個,好在這些都是常用的奏對,不加思索就道:“皇上,選拔官吏第一便是要有德;其次為有才!”
“嗯,朕就是覺得這個李日宣無德,所以才認為他做工部侍郎不合適!”
皇上公然指責一個臣子無德,而且還是眾大臣推薦的臣子那就有些意味了,成基命忙道:“微臣不明白,還請皇上明示!”
“諾,你看看,這個李日宣是萬曆四十一年的進士,一到朕先皇兄繼位,馬上就以族叔在朝為官而引嫌致休,朕登基之後,下旨啟用,居然還是用同一個藉口回絕。朕看他不是引嫌而是為了避難!朝中多少父子、兄弟同朝為官的,就他偏偏矯情。日後他若是為了名聲,抗旨不遵,誤了朕的大事如何是好,此人不堪大用!”
“這個”成基命被皇上一頓數落,不知說什麼好。官場之中追名逐利者大有人在,特別是‘名’這個字無論是貪官、清官皆人人所好!在朝中也成攀比之勢。官員一遭彈劾就會上折請致休,不止一次,而且好要幾次。不如意的要致休,致休在家的官員起用也往往要回拒幾次聖上的旨意,以博取不貪官位的名聲。為了自己名聲,拿皇上開涮,皇上自然不樂意了!李日宣此人雖然做作,但才幹還是有的,皇上若說他無德,只怕今生都無法再起用了。成基命不忍,便幫他辯解道:
“皇上,這李日宣矯情做作也是有的,但比起那些貪墨的官吏而言,不能算是無德。貪官好利,清官好名,怎麼說來,清官總比貪官要好些!再者,天啟年間閹黨為禍,不少正直大臣遭殘殺,年輕一輩又尚未長成。皇上又急於施新政,能用之人已不多,此事還請皇上明鑑!”
我點了點頭道:“嗯,愛卿說得不錯!朕也不以此點罷李日宣,只不過工部人選不由此人擔任。李日宣著吏部另行安排吧,愛卿想想可還有合適的人選?”
成基命想了想之後道:“那周士樸如何?”
現在能用的官員大多是萬曆四十一年後的進士,他們算起來,為官也有二十幾年了,成基命給我推薦的也是這一批人。這周士樸也是四十一年的進士,只是才能沒有特別出眾!
“還有嗎?”
“施邦曜如何?”
“朕聽聞此人愛民如子,還是先讓他去造福一方再說!你推薦的這兩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工部為官的經驗,但這樣從別的地方調職空降,對整個工部運作不利!朕看,還是由下邊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