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四十七
將軍府除弊迎新;大門口掛起了紅燈樓,府內主要通道皆以紅綢裝飾;前院狻猊香爐焚香嫋嫋;重獲自由的將軍府奴僕皆在前院恭列等候。
沈擇青與穆荑並肩入內,管家領著眾僕鞠躬拜賀:“恭迎將軍大人及將軍夫人回府!”
沈擇青回頭望了穆荑一眼,低聲問可是她的主意?
穆荑搖搖頭輕聲回:“是管家的主意。”她未曾告訴她這一月多都在晉王府中度過。
沈擇青笑笑;命眾人起來;又說了一番劫後餘生的感慨及奮進之語,眾人臉上皆是喜氣洋洋,管家又命小廝到門外點了鞭炮,沈擇青這才與穆荑回後院。
外頭風雪已停;可院中仍是很冷;堂屋門口颳起了厚厚的絨布捲簾,掀開進去後頓時隔斷了風聲,屋內一片清靜。
穆荑跟隨沈擇青到屋中,抬手解開他頸下披風的絲繩,脫下披風抖了抖風雪,扔到屏風上,又伸手替他脫下狐皮夾襖,退下破舊的囚衣。
沈擇青嘴角微勾,也不阻止,安然享受著她的服侍。往常都是他一個人更衣洗漱慣了,如今有嬌美的娘子伺候,又是他心愛之人,別提有多喜悅。
豆蔻和另一名小丫鬟一同打了熱水過來,在堂屋門口問:“夫人,熱水要擱哪兒?”
穆荑回頭:“就擱在書房裡吧,先架了木桶,再把熱水倒進去,多備幾桶水,隨時輪換。”
“好的!”豆蔻與小丫鬟應了一聲,叫小廝把桶抬進去擺好,又提熱水進去,並備了椸枷巾櫛用具,擺上香胰澡豆,又預留了一桶熱水,沒一會兒,偌大的書房就被臨時改制成澡房了。
穆荑等豆蔻等人出去了,才拉沈擇青入書房,並服侍他沐浴。
她看沈擇青肩上有些鞭傷,心疼不已,長指帶著水珠輕輕撫過,“你在獄中,他們很為難你麼?”
沈擇青轉頭,面容消瘦,眼窩都有些凹下去了更顯深邃,兩道劍眉濃黑斜飛入鬢,為他面容增添剛正不阿的英氣。
他握了穆荑的手道:“若遭逼問,必然受些皮肉之苦,然比起軍中打仗仍是好上許多,不礙事,養一養就好了。”
他答得開朗,並未放在心上,穆荑卻愈加心疼,“你之前在軍中受了許多苦麼?”
沈擇青看了看她的面容,不想她擔心,親了親她的手背:“這些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穆荑感慨,不僅僅感慨他從軍的艱苦之日已然過去,更是感慨這一次遭遇誣陷入獄不會再有第二次,她不希望沈擇青再有那樣的苦。穆荑繼續替他擦洗身子,“據說陛下還給了你一份差事?讓你將功補過?”
“嗯,是有一份差事。”
“什麼差事?”
沈擇青把她拉到前面捧著她的頭親了一下:“娘子是讓為夫一直泡在水裡麼?”
穆荑笑笑,只得儘快替他搓背,梳洗畢,拉他起來服侍他穿衣。
穆荑本是讓沈擇青先自個兒把貼身的裡衣穿上的,沈擇青耍賴,說手上受了鞭傷不方便行動,穆荑只得側頭閉眼,羞答答給他穿上。然而沈擇青忽然把她抱到羅漢床上,穆荑驚呼:“阿木……”
“叫夫君!”沈擇青低聲要求。
穆荑見他裡衣不整地抱著她,她一抬頭便對上他急切且熱烈的眼,魂似被勾了去,低低地喚:“夫君……”
沈擇青笑,溫柔撫摸她的臉:“娘子,為夫想你!”他說著,低下頭銜住她的唇。
穆荑微微掙扎了一下,“你不是說你手上受了鞭傷行動不便麼?”
沈擇青低低一笑:“再不便,於美色面前,恐怕也都不在乎了。”
他抱著她,一邊親吻她一邊拉扯她的衣裳,穆荑仍是羞答答掙扎,“光天化日,你……你就算不顧傷也該要臉啊,況且,你還沒有吃東西!”
“比起吃東西我更想吃你,娘子秀色可餐,為夫隔了一月多未能吃上,先讓為夫大快朵頤吧!”
“你……”穆荑最後的話語都變成呢喃,直至沈擇青坐在羅漢床上,衣衫未脫淨便抱著她急切行事,她的聲音終於媚得沒邊兒,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心砰砰直跳,躁意及熱意衝上臉龐,心裡卻暖暖的。
事畢,沈擇青抱著虛軟的穆荑回到西廂房屋的床上,穆荑仍是不甘心地隔開他的手問:“你不是說你的手臂受傷了麼?”
沈擇青笑笑,因為離得近,穆荑好似看到他有兩顆小虎牙,眉眼彎彎,笑得邪氣又可愛。“娘子真是單純!”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