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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上了城牆,微笑道,“雖然我不曾親眼見過這場戰爭,可是我信他。”

他低頭去看被捆綁的男子,鬢髮都已經濡溼,披散在臉的一側,忽然輕輕的笑了,“申屠衍,你看,你的下屬,戰友都不信你,你又是為了什麼去打這一場戰呢?當將軍當到你這份上,也是夠可以的……”

男子是睡著了的模樣,他彷彿渾然不覺自己的境地,他揶揄的口氣終於緩和了下來,臉上露出幾許無奈,“可是怎麼辦呢?我還是要信你……”

這個時候,那群原本義憤填膺的青壯年卻紛紛低語起來,他們想起了玉門關前,雪山下的一切,彷彿一切還是昨天,那個臨危受命的男子,那個遇到了困難也從來不妥協的男子,那個在在暴風雨中陪著他們挨著冷的男子,是他們的上司,他們的將軍。

“你說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將軍不像是這種人呀,生死都不怕,還會怕胡狄人的鐵蹄?”

“如果他真的背叛;大晁,早在大晁享受榮華富貴了,又窩在這裡做什麼呀?”

“那一天我們確實看見他在敵人的軍營裡……可是,他卻什麼都他卻是那樣一副痴了的模樣?會不會受敵人蠱惑?”

申屠衍看著城下百姓的議論紛紛,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從來沒有什麼經國緯世的韜略,他想要的,只不過是好好的和一個人過完一輩子。

他沉了眉目,對著城下的老百姓說,“過去種種,實在不能和棺定論,但是我向各位保證,他沒有做對不起大家的事,今後更不會,所以請大家讓我帶他回家,戰場上的戰神已經死了,而今後,他只是鍾家傘鋪的傻大塊!”

他解開繩子,將昏迷的男人背下城樓,人們紛紛讓開一條道來,沒有人去阻攔鍾簷,他知道,今後也再也不會有人來阻攔著他們了,他對著背上的男子輕輕道,“喂,這就是我們的下半生了。“

那是他擅自給申屠衍選擇的路,也是唯一的一次,唯一的自私。

雪又紛紛揚揚落下來了,鍾簷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江南的雪也可以這樣纏綿,路面溼滑,他揹著遍體鱗傷的男人,一步一步完全走,他的腿本來就是跛,,加上昨天晚上的歡愉,走路的模樣簡直怪得不行,他嘟囔了一聲,道,“都是你做的好事!“可這一樁,一語雙關,卻不知道是哪一樁。

這一日的大晁,雲宣和東闕同時飄起了雪花,在東闕,萬千百姓與士族為杜荀正正名,而在雲宣,鍾簷卻只為一個人正名。

回到家裡,鍾簷看申屠衍一直沒醒,覺得奇怪,莫不是被打傻了吧,他覺得不行,他已經夠呆了,再傻了,還要不要過日子?他心裡盤算著要不讓廖仲和來看看。

其實剛才申屠衍在路上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但是遲遲不醒,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在是沒有臉面對鍾簷,要是對方是個姑娘,自己厚著臉皮對她說我負責任,可是對方偏偏是男人,還是一個叫做鍾簷的男人。

他趁著鍾簷轉身的時候偷偷看了他一眼,鍾簷似乎跛得更加厲害了。

申屠衍頭痛不已,真是罪孽呀,瞧你做的孽。就在申屠衍咒罵了自己好幾百遍禽獸後,鍾簷終於覺察出躺著的人的不對起來了,申屠衍的臉呈現出不同尋常的紅暈,可也不像是被打的,倒是像是被憋的。

鍾簷一轉身,眯了眼,對著申屠衍陰笑,“呀,申屠衍,你額頭上好大一塊紅,不是中毒了吧,一定是這個導致你昏睡不醒的,我得找廖仲和來給你扎幾針。”

申屠衍一聽扎針,冷汗直流,趕忙睜開眼睛,裝作若無其事,“不暈了?”鍾簷訕笑。

申屠衍還是不敢看他,結結巴巴的說,“好了好了……”他覺得自己內心的悔恨幾乎要把他吞沒了,剛才在城門下,雖然說是那幾個青年先過來毆打他,但是他一身的邪火,竟是也意氣用事的跟人打了起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心亂了。

鍾簷一瘸一拐的去拿金瘡藥,丟給他,真要開口,卻被申屠衍,搶了話,“鍾師傅,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要不你打我一頓吧。”

他找不出其他的說辭,終於決定很慫的方式去面對。

嗯……肉償吧。

對,肉償。

☆、第十二支傘骨·承(下)

“打一頓?”鍾簷冷笑;“以你的身體狀況,打你一頓;還能保證活著嗎?”他覺得,申屠衍最近的待遇實在是太好了;打不得罵不得的。

“我……我……”申屠衍見他這副調侃的模樣,更加說不出話了,結結巴巴的;侷促的模樣。之前他想了很多種面對鍾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