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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鼻端,舌尖、耳垂上刺出的傷口中噴濺而出的鮮血飛快地變得不再黏稠,嚴旭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盯著相有豹那依舊充血的眼睛說道:“相爺,這時候可當真動不得心頭火!要不然啥事都辦不成且都不論,您這好端端一條漢子都能叫自己給廢了!”

感覺著腦袋上叫嚴旭扎破的傷口處隱隱傳來了些刺痛的意味,相有豹用力晃了晃腦袋,伸手在屋頂上抓過了一團積雪,狠狠地在自己頭臉上一陣摩擦,好一會兒方才用力喘了幾口粗氣:“嚴爺,這可多虧了您!我這兒沒事兒了,咱們走著?”

看著相有豹眼睛裡的血絲消退了少許,嚴旭這才微微點了點頭,卻又伸手從腰後須臾不離身的傢什囊裡摸出個蠟丸捏破,將蠟丸裡梧桐子大小的藥丸遞到了相有豹的眼前:“相爺,方才您急火攻心,已然是亂了心頭方寸,我這也是不得已,才用上了這刺血通脈的野法子,暫且叫您血氣順暢,不至於淤積心頭。您還是得把這丸祛除火毒的藥給吃了,這才能算是穩當!”

一口嚥下嚴旭遞來的藥丸,相有豹再抓了團積雪塞進了口中嚥了下去,半蹲著身子朝嚴旭拱了拱手:“嚴爺,我明白您意思了!您放心,我能拿捏得住!咱們走著?”

略一點頭,嚴旭這才跳起了身子,引領著相有豹順著還算是結實的屋脊朝著珠市口兒大街方向跑去。差不離跑了能有一壺茶的功夫,衝在前頭的嚴旭猛地停下了腳步,一把抓住了剛剛衝到自己身旁的相有豹:“相爺,咱們過不去了。。。。。。。”

站在嚴旭身邊,相有豹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地看向了已經燒成一片火海的珠市口兒大街。

冬日時節,原本就是天乾物燥,再加上各家全都在院子裡儲備著過冬的劈柴、煤塊,一旦著火就是個火燒連營的架勢。再加上晚上北風正勁,哪怕是隔著一條街的房屋鋪面,也都能叫那小北風吹過來的火星餘燼引燃。雖說街面上已然有水龍隊的人物半真不假地在擺弄著救火用的傢什朝著火場裡頭噴水,可怎麼瞅也都是個杯水車薪的模樣。

叫這漫天大火催逼著,不少從家裡頭逃出來的住家手裡頭拽著妻兒老小,身上邊揹著被窩包袱,哭喊連天地順著還沒過火的街面逃命。時不時有人猛然想起來這十好幾年才存下的一點家當都還擱在房樑上頭,頓時就咬牙跺腳回頭扎進了大火裡邊搶那點家當。

有運氣好的冒煙突火抱著那點家當逃出來,當時就一屁股坐在街面上連咳嗽帶喘,這都還沒忘了朝老天爺拱手稱謝。有命數窄的剛撞進著火的屋子裡,叫大火燒得酥脆的房頂眼睜睜就這麼垮塌下來,家當自然是沒搶到手,捎帶著還賠進去小命一條。。。。。。。

更有那買賣商鋪的掌櫃,眼瞅著水龍隊要扒了自家店面隔斷火頭,頓時就急得一口老血噴了一地,哪怕是叫店裡夥計扎手紮腳地抬了出來,手裡頭也都死死抱著店鋪買賣裡的賬本算盤,全不顧這大火一過、萬事皆休,哪兒還能憑著一本賬簿算清楚這血本無歸?

緊緊地攥著拳頭,相有豹瞪大眼睛瞧著已然是成了火燒連營模樣的珠市口兒大街,彷彿要將眼前這一幕全都刻在自己腦海中一般。而在相有豹面門上那幾個叫嚴旭扎破的傷口中,卻是再次噴濺出了一縷縷殷虹的鮮血!(未完待續。。)

第二百四十六章 趁火打劫

直到日上三竿,珠市口兒大街上燃起的大火才漸漸熄滅。好幾十家叫扒了房子鋪面隔絕火頭的買賣人家看著商鋪裡頭叫水龍隊那幫人物折騰得片瓦無存的場面,無論是掌櫃、東家還是夥計、徒弟,全都聚在一塊兒抱頭痛哭。

而在珠市口兒大街的街面上,差不離百十來戶叫大火把房子燒成了白地的住家也紛紛折返回來,欲哭無淚地在冒著縷縷青煙的火場中走動,收撿些過火之後還能勉強使用的傢什。

更有那叫大火吞噬了幾條人命的苦主,在灰燼中尋找了遇難親人叫大火燒得蜷曲的遺體,全都是跌坐在了親人的遺體旁嚎啕大哭。

打發了聞訊趕來的夏侯瑛荷領著火正門中諸人暫且回到瑛荷苑安身,相有豹與嚴旭、謝門神、胡千里四人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火正門堂口,不過片刻的功夫之後,便在火場中尋著了謝門神家媳婦的遺體。

赤紅著一雙眼睛,謝門神佝僂著身板跪在了自家媳婦的遺體面前,淚水如同小河般在謝門神的臉上流淌著,卻是一聲都沒哭出來。好半晌的功夫,謝門神方才脫下了身上穿著的那件大襖,輕輕地蓋在了已然被燒得蜷曲的遺體上,啞著嗓子喃喃說道:“媳婦兒,這眼瞅著日子就過好了,你怎麼就能。。。。。。。你倒是叫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