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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主人再生病還用得著。”

“中國漢人?”她用驚訝的目光打量著常敬齋問道,“為啥他身上發出令人噁心的臭味?”

麻臉漢子說:“他嚇破了膽,拉稀拉了一褲子。”

麻臉漢子的話讓常敬齋感到羞辱,他憤怒地轉頭瞅一眼麻臉漢子,然後分辯道:“誰嚇著了?人家是吃了箐雞,鬧肚子才拉稀的。”

聽了常敬齋的話,這個美麗的女孩咯咯咯地笑開了,她的笑聲清脆得就像銀鈴一般。常敬齋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那麼開心地笑,難道自己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嗎?

“不誠實的中國漢人!”女人依舊一臉笑容地說,“嚇著就嚇著了嘛,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沒被嚇著,我是真的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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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蒼茫野人山(9)

但常敬齋分辯的話被女孩更清脆的笑聲打斷了,她邊笑邊指著常敬齋說:“你是個要面子的中國漢人!你真有意思!”

鬼師似乎覺得受了冷落,他指了指撣族人嚮導說:“主人,你不能只關心這個中國漢人,我們該考慮什麼時候把這個又醜又黑的傢伙的頭砍了,掛在寨門上,讓老主人早日康復。”

女人好像對砍撣族人的頭興趣不大,她用一種無所謂的口氣回答鬼師說:“那不是我的事,那是你的事。”

聽說要砍撣族人嚮導的頭,常敬齋衝鬼師大聲說:“有人生病了,應該找藥治病,為啥要砍別人的頭?”

“藥?什麼是藥?”女人一臉詫異地問。

讓常敬齋不可思議的是,這世上還有人不知道藥這個字。

“就是可以把人的病治好的草。”常敬齋解釋說。

“草也能治人病?”女人的表情更加詫異。

“你別聽這個中國漢人胡說八道!”鬼師擺了擺手說,“病是人得罪鬼才得的,祭了鬼,讓鬼滿意了,病就好了。草能祭鬼嗎?用草祭鬼,鬼會生氣發怒的。”

女人端詳了一陣常敬齋又看了一眼撣族人嚮導,然後用手指著撣族人嚮導對常敬齋說:“中國漢人,你真治好我父親的病,我就放了他。”

現在常敬齋終於弄明白了,這個美麗的女人是山官的女兒。

山官的住房前掛滿了牛頭,那是擁有財富的象徵。山官的女兒領著常敬齋,走上了吱呀作響的木梯,進得房去。山官似乎病得不輕,時不時就發出長一聲短一聲的呻吟,他躺在屋子裡的一張草蓆上,頭插雞尾,身穿蟒袍,脖子上掛著一串紅得扎眼的珊瑚珠。他的這身打扮是山官的標誌,就是在重病躺倒了他也不肯將其褪去。常敬齋憑著少時跟父親學的那點兒中醫的醫術,去給山官把脈。摸著山官燙乎乎的手,常敬齋知道他正發著高燒。從他紊亂的脈搏跳動上,常敬齋找到了山官的病根,他不過是遇了風寒,久未醫治才導致身體虛弱、高燒不退的。於是他就在那些野人漢子的監視下,到山裡採了一些退燒祛風的草藥,用罐子在火上熬了讓山官服下,不出三日,山官高燒退去,人也漸轉精神,嘴裡也嚷著要吃東西。常敬齋藥到病除的“絕技”,讓那些野人佩服不已。

聽說山官病癒,整個山寨就沉浸在了喜慶的氛圍中。野人慶祝,皆在遊戲場上舉行。遊戲場被叫做晏房。官有官晏,民有民晏,慶祝時不能相混一起,民不敢入官晏祝賀,官也不屑與民同樂。常敬齋非官非民,又醫治好了山官的病,就得到既可入民晏也可入官晏的“特權”。撣族人嚮導不行,他只能在民晏裡與山民們狂歌亂舞。以為必死無疑的他,靠著常敬齋撿回一條命,就變得興奮不已了。興奮的他,膽也大起來,跟著先前要砍他頭的人們一起狂飲縱歌,他出色的歌喉甚至贏得野人年輕女子的青睞,要不是被常敬齋警告,他差點兒就幹下了偷情苟合之事。

官晏裡要講究得多,房裡不僅備有野果、香蕉、菠蘿,還有煮熟的大塊牛肉和新釀的米酒。那個大病初癒的山官,彷彿是要把生病時沒吃的東西再吃回來,他埋著頭不停地咀嚼著大塊的熟牛肉,樣子貪婪。他身邊的兩個長相可以的年輕女子一個操刀為他割肉,另一個不停地往他的空竹筒里加米酒。常敬齋上前,告誡他大病初癒不能這樣暴飲暴食,這讓他很不高興,但對疾病的畏懼還是讓他不無遺憾地將手中握著的熟牛肉又扔在了桌上。

鬼師因常敬齋的到來受了冷落,他蜷縮在角落裡,有氣無力地吹著蘆管。他的吹奏水平很低,蘆管裡發出讓人生厭的聲音。倒是那個敲打腰鼓的管家身手不凡,他擊打出的有節奏的鼓點充滿了韻味。陪著